待我奋力杀到离中军不远处,只见火线喊杀声四起,倒是甘宁率军如破浪般杀来,四周孙贲军未及比武即已四散。再看甘宁新月戟高挑,戟尖挂着一颗血淋淋的敌将人头。
正愣神间,忽听那人喝道:“庐江周瑜在此,来将但是高宠?”
行至半路,却见火线尘头大起,原是太史慈、刘晔引雄师赶来,我大怒,若太史慈、刘晔早一刻赶来,周瑜又如何能逃脱。
那将奋力抓住荡起老高的牙戟,愣了一下,显得料不到我有如此大的力量,道:“我乃汝南邓当是也。”
本来太史慈、刘晔我也拟加以犒赏,但无法二人皆坚辞不授,我知二人仍为周瑜脱逃之事淤心,遂也不予强求,只在背后里叮嘱刘基记下二人之功,待今后再行封赏。
我急摆手叫甘宁坐下,道:“将军勿急,待我修书一封,差人送往上缭报知太史慈、刘晔番阳胜讯,按行军的时候推算,现在华歆援兵已到上缭,周瑜见敌众势寡必思退兵,若到时太史慈、刘晔能乘周瑜军退兵随后掩杀,周瑜纵再有策画,也计无安出。”
缚牛悬鼓,周瑜在仓促当中竟还能想出此等战略来,真不愧是江东虎将也,我不由暗自佩服,如果换了我,可否想出安然脱身之策还在两说,是以,太史慈、刘晔中了周瑜之计也在道理当中。
孙贲之死,已经在我与孙策之间打下了一个结。
孙贲此时见营中大乱,正不知敌兵多少,再看甘宁如战神普通,心中便有些发慌,但身为主将,也容不得他畏缩,便答道:“本将军便是孙贲,汝是何人?”
此次豫章之战,固然孙策滞于会稽战事,未曾亲来,我军也未获得全胜,但能以弱胜强,击杀敌军主将孙贲,确是奋发军心、鼓励士气的捷报,想来孙策颠末此败后,再不会轻视豫章的存在。
说罢,矟疾如电,急刺邓当,邓当方才吃了暗亏,此时哪敢再与我硬碰,只能圈马闪躲,战不五合,邓当力怯,虚晃一戟,正要设法逃脱,我杀得性起,那里敢放,等两马错蹬之时,一个反手将邓当腰间绫带抓住,顺手一提,邓当便被我擒上马背,我用力往地上一扔,大喝一声:“绑!”
正在此时,甘宁引兵杀到,周瑜阵中那些孙贲败兵见是甘宁,顿时斗志全无,阵脚大乱,我和甘宁顺势麾军杀入,在周瑜军中搅做一团厮杀,周瑜抵挡不住,被我和甘宁两枝军困在核心,脱身不得。
我正催马引兵向中军杀去,忽听身后有人喝道:“敌将休走,吃我一戟!”
番阳城小,守军也不过是军屯兵七百人,能死守数日不平,皆因郑浑调剂得力,存储粮草充沛,城中百姓方以死效命,我大喜过望,原觉得番阳稻谷恐已不保,不想郑浑竟能设法保全,这郑浑确是不成多得的人才。
甘宁闻言大喜,大吼道:“众儿郎,看我取孙贲首级悬于戟尖之上!”
早有士卒冲上前来,将邓当绑了个健壮。
我大声道:“恰是。”本来此人便是周瑜周公谨,怪不得有如此姿容,我可不能让他小瞧了。
周瑜一惊,明显没推测我会如此年青,昔日在神亭岭时,我并未与周瑜交兵,此前皆是闻其名未见其人,不想本日倒在石印山前碰上了。
活结。
两军混战撕杀尤烈,俄然我军后阵大乱,一枝军突破层层劝止,杀至阵前,我定睛一看灯号,本来是孙策的援兵赶到,为首二将,恰是陈武、朱然。周瑜见援兵赶来,精力大振,大声断喝道:“事急矣,吾等还不死战,要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