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太史慈双目通红,道:“少冲——。”
我点头答道:“子义将军,擒贼的确势不成能,不过你我能够做出虚攻的假象,保护主力突围。刚才战事初起,孙策军高低士气昂扬,防备必紧,故将军截杀孙策无功而返矣。今孙策取胜在望,又以重兵围困,不免会心中骄满,我若遣一支军尽力猛冲,可杀它个措手不及,如此则敌必混乱。”
……
程普大怒道:“小辈安敢欺我,莫说是小小的什长,便是将军、军侯,也一样是我程普铁矛之下的亡魂野鬼。”
我手指着身后跟随的三骑,惨淡道:“宠出身寒微,至本日亦不过一什长耳!我们这些个寒微的生命,在那些达官显要眼中,不过是如草荠普通,想扔就扔,想弃就弃。而在我眼中,任何一小我的生命都是一样的贵重,没有贵贱凹凸之分,这些个与我同生共死的弟兄,在我高宠的内心,比那些一上阵就腿颤抖抖的官吏要强过一千倍、一万倍,在这一仗前,我承诺过他们,必然要带他们活着出去,而现在,闻声我的话的,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子义将军,本日,我就将他们拜托给你了。”
不,我要去与子义将军一起杀敌!
仇敌没有再冲上来,他们象一只用爪子逮到了老鼠的猫一样,并不急着咀嚼猎物,而是要好好的享用一番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兴趣。
孙策来到阵前,大声喊道:“孙伯符在此,太史子义何不早降?”
我决然道:“将军勇贯全军,陷阵拔营从无惧色,怎是贪恐怕死之徒,只是这一次,请让我去。”
混乱在日渐减轻,黑夜里不时传来将领们喝斥麾下士卒的叫唤声,我晓得仇敌的耐烦已到了极限,用不了多久,最后的摊牌时候就要来到了。
我扬戟堵截马缰,仰天大笑道:“我以负创之躯,若能战死在孙策的霸王枪下,也算是一种名誉了,子义将军,你我来生再一起并肩而战吧!”
太史慈沉默无语,仗打得这个份上,确切如我所说,要想满身而退是不成能了,独一可做的就是以部分捐躯来调换团体突围了。
我冷冷的察看着,寻觅着最好的突围方向。
太史慈见我回马与他并肩而战,敢情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热血男儿,心中也存下了恭敬,这时听我言之在理,凛然道:“幸得少冲提示,差一点中了孙策小儿激将之计。”
“小子找死!”跟着这一声断喝,一支铁矛从正火线如毒蛇般刺过来。矛尖吞吐闪动不定,俄然抖成一朵矛花,捅向我的前胸。矛还未到,激起的风象巨石一样撞过来,令我的胸腔竟然为之缩紧!
我大吃一惊,赶紧深吸一口气,双手运起满身力量握住长矟冒死回夺。但方才使上劲,那股奇特的吸力顺势窜改成无坚不摧的打击风暴,伴跟着我回夺之势狂扑而来!我只感觉双臂一麻,接着雷击般的感受从双臂直贯入体内,鞭子似的抽击在五脏六腑上。
“叮”矟与矛兵刃订交,顷刻间一股无穷无尽的庞大吸力蓦地自程普的兵器上传过来,我手中长矟几欲脱手而出!
我抬高声音,道:“方才孙策之言,似有收伏子义之心,如此则必不伤汝,而孙军高低皆惧将军之能,我等要杀得出去,莫如……。”
北风吹动孙策军的旗号,猎猎作响。我瞧着敌方“孙”字的帅旗,灵机一动,道:“子义将军,可曾传闻摧其坚、夺其魁,可解其体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