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不平辩驳道:“我军久战之下已疲累不堪,有力再发兵攻伐桂阳,若取城不下,岂不是毁了与张羡的盟约,又冷了荆南士人之心?”
在历经荠州口恶战以后,这连续串的胜利几近让我有些不太信赖,即便现在我已身在长沙城里,不但是我,随我进城的将士也是一样的喜出望外,因为仅在一个月前,我们还只能困守在攸县小城,面对着不得不撤回豫章的窘况。
张羡先前敢以三郡之众独抗刘表,所凭持者正在于此,如果取下桂阳,以其粮补长沙之缺,收降零陵,以其器养百战之兵,加上有豫章、庐陵两郡为后盾,长沙或可死守,不然,我恐长沙得而复失。
因为在我们四周,有太多的敌手,袁术、曹操、乃至孙策都在等着看我们两败俱伤的好戏。
“然。诸位将军皆知长沙城中驻军上万,耗资粮日巨,文聘围长沙历半年之久,故以日耗粮草计城中存粮必早告罄,今方蒲月,恰是青黄不接之时,长沙张怿军之粮草那边所供,唯桂阳也,我军何不效而取之。”徐庶不慌不忙道。
仿佛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想似的,这时从城下急跑过来一名标兵兵,未及近前,就大声喊道:“庐陵急报!”
“但是,若调三千兵救庐陵,长沙如何办?”慕沙虽也心急庐陵产生的变故,但内心还很清楚我目前的处境。
刘晔又道:“蒯越极有督智,平素又慎重有节,向不做无掌控之事,今欲举兵再攻长沙,必有所筹办,我们须多加防备才是!”
我闻言大喜道:“元直说得是,桓阶之往桂阳,估计是为了催粮之事,如许算的话,不出十天桂阳的粮草就会颠末攸县,此恰是大好机会不成错过,只是我等劫粮不便露了身份,须以黑巾蒙面扮作江盗方行!”
徐庶说到此处,扫视了一下世人,接道:“当然,子扬言我军怠倦确是真相,此倒霉于攻坚久战,幸亏攸县处于长沙与桂阳之间,那长沙张怿之粮草由桂阳给,则押运之粮草必经攸县过,我等若不取之,岂不负了老天的一番美意!”
此二郡中,桂阳郡下辖临武、南平、耒阳、阳山、阴山、曲江等十一县,因地处岭南气候潮湿多雨,非常合适稻谷发展,素有“荆南米仓”之称;而位于九疑山麓的零陵郡,相传为舜帝南巡驾崩之所,为历代帝王“朝祭”圣地,以“尧天舜日”而名贯天下,更有因潇水与湘江在此交,时有风雅之士称此地为“潇湘”,不过这些汗青掌故对我来讲,实抵不过九疑山中的丰富矿藏来得吸惹人,时人采纳山中铁、锡、钛诸物,再由工匠经心打炼,合金的零陵利器由来往南北的商贾一喧染,身价已逾数倍。
“少冲兄,所为何忧?”徐庶见我来回度步,问道。
可如果不是如许的话,现在看蒯越在兵力摆设上也没甚么异动环境啊!
我笑道:“兴霸如此性急,兵戈还怕少了你吗?元直的话当然算数,若攻长沙我定令汝率部作为前锋!”
慕沙与甘宁依令领命下去,我望着慕沙急冲冲而去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内心一阵发慌,我有体例,我有甚么体例,城外的蒯越雄师足有五万之众,而长沙城中,随我从豫章而来的军队已剩下不敷五千人,剩下的就是归降的近二万张羡军兵士,他们新降于我,战役力又本来就弱,若发令征调这些降卒,加上城中民气未稳的百姓来共同守御城池,究竟有多大的战役力,究竟能够死守到甚么时候我也毫无底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