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城中,百姓听闻打了一场大败仗,自发的扶老携幼,来到大道两旁欢迎,脸上皆是欢乐之情,撤除高宠的不满千人的军队外,其他招募的将士都是有家眷在城中,能够见到亲人毫发无伤的返来,当然是值得欢畅的事。
“也罢——。”孙权猛得拔出腰间佩剑,想要效仿楚项王横剑自刎,但当剑架于颈上,孙权却又没了他杀的那份勇气,毕竟项羽的派头不是谁都能够学得来的,正骑虎难下时,忽听得一人大声叫唤:“仲谋勿慌,吕蒙来也!”
梅乾说的不假,此仗高宠已遣出了皖城守军全数力量二千八百人,此中包含从豫章过江而来的八百亲卫,另有便是梅乾、雷绪、陈兰三人临时招募的二千公众,实际上,站在刘晔和梅乾身边的,除了几十名守卒外,大多数是手持火把的,倒是利诱吕蒙的皖城浅显百姓。
两军混杀一阵,吕蒙这一部人数虽少,但皆为随韩当久经战阵的老兵,战力极强,加上吕蒙不顾存亡的奋力冲杀,终究冲破高宠军防地,护着孙权而去。
刘晔也上前道:“吕司马如此刚强,岂不念家中老母垂泪牵挂!”
“撤——。”吕蒙狠狠的瞪了方才问话的自讨败兴的军卒,下达了撤退的号令,仇敌既然早有防备,奇袭的结果也就达不到了,剩下来能做的就是从速回援遭困的孙权了。
但转眼一念,吕蒙暗思高宠在兵力不敷的环境下,强行伏袭孙权,皖城的保卫必然亏弱,我若持续向皖城进军,必能趁机一举克城,到时候再回师救济也还不迟,更何况,孙权的后军足有二千余人,抵挡至天明应当是没甚么题目的。
不一会,方才下去的军士又慌镇静张的跑了过来:“不好了,人不见了!”
……
雷绪大怒而出,喝道:“宠帅,这吕蒙如此冥顽不化,何不斩了他的首级,以慑军威!”
“本来是你!”吕蒙恍然大悟。
敌未战而先胆怯,这才是高宠的目标。
吕蒙听言大怒,拍马径取高宠,高宠迎矟相迎,两人撕杀于一处,战五合,高宠虚晃一矟,假作不敌败走,吕蒙不知是计,催马紧追,行未几远,两边皆芦苇败草,树木丛杂,只听得一声喊起,门路两旁伏兵尽出,长钩套索并出,将吕蒙的战马伴倒。
对于“高宠”这两个字,孙权一点都不陌生,高宠,这个在秣陵幸运逃脱的卑贱小卒,这个让孙权平生第一仗就差点输了的家伙,这个杀了自已从兄孙贲的仇敌,孙权岂能放过?
孙权年青气盛,听高宠如此不将自已放在眼里,一股肝火已直突入脑门,那里还去想这是不是对方使得激将法,他双腿猛夹马腹,手中刀高举,那锋利的刀势自上而下,挂着呼呼的风声向高宠而来。
“将军,是否攻城?”吕蒙摆布有军士低问。
伏袭的高宠军士卒这时一拥而上,将挣扎欲起的吕蒙捆翻在地。
这一刻,四周撕杀的兵士已停了下来,决定战役胜负的已不再是兵士与兵士的对杀,而是主将与主将的互搏。
“甚么,一群饭桶,这么多人看着,怎会——,给我搜。”吕蒙神采一变,模糊中有些明白方才不安来自那边了。
跟着刘晔的话音,城垛后闪出无数个手持弓箭的兵卒,在闪动的火光晖映下,箭矢冰冷而无情的对着城下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