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渡江以来,孙策在江东兵锋所指,几无敌手,象山寇兵变的之类的小阵仗只能算是皮肤之痒,孙权天然是不屑去的。
风呼呼的作响,将城头上的杂草吹得弯下了腰,独一凛然不动的是一旁深嵌入城墙裂缝中的小树。甘宁他们说得对,孙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而面对着具有二万雄师的劲敌孙策,究竟是做低头哈腰的草,还是傲然耸峙的树,是裹胁了公众南避豫章,还是死守皖城抵抗呢?
现在,除了刘勋府中不时传来家眷的嚎哭外,面对一夜之间城头变幻的大王旗,皖城的百姓安静的接管了,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活着自已一天的生存。
俄然,高宠脸上一凉,象是有一样东西落到了脸颊上,用手一摸,倒是甚么也没抓到,间或一会儿,又有一下,凉凉的,透着夏季特有的寒气。
甘宁道:“宠帅,我与孙策军数番战,知其军律严明,士卒勇猛,彼既有取皖城意,岂肯白为别人作嫁衣?”
气候一下子冷下来了,在一眼望去渺无火食的舒城道上,不时传来远处野狼绝望的嗥叫,那声音凄厉非常,久久回荡在空寂的山谷中,不肯消逝。
对于高宠来讲,彭泽若失,则辛苦构建的包抄圈将支离破裂,已入笼中的刘勋会从这里北窜,更首要的是连接南北的通道被断,位于江北的这三千兵卒将陷于伶仃无援的窘境;对于孙策来讲,占有彭泽不但能堵截高宠军的南北联络,更会成为西进江夏的支点。
一念至此,高宠回身对甘宁道:“兴霸,你速领三千精兵赶赴彭泽与文响汇合,如果刘勋雄师从彭泽北窜,果断堵住它,如果孙策军沿江而上,汝两人可乘机击溃之。”
乱世逐鹿,唯豪杰者竞相趋之。
徐庶听言,神采一变,道:“彭泽孤悬江中,素为豫章之流派,来往之冲要,一旦沦陷则我军全局被动矣,今若孙策分兵攻袭彭泽口,鄱阳湖南有刘勋雄师断路,太史慈顾雍皆救之不及,唯有北救――。”
一起之上甘宁还简短的描述了庐江的风土情面,高宠听罢略皱起眉,问道:“兴霸、元直、子扬,依汝三人之见孙策下一步会如何行动?”
步队越来越近,面劈面的能够瞥见士卒脸上的怠倦之色,在帅旗下一员身披着毛绒绒锦貂战袍的少年骑上高头战马之上,看年纪倒是甚轻,只在十五六岁摆布,再往脸上看去,脸孔端是俊朗,眸染碧色,显出实足的自傲,间或碧色一闪,透出一股子凌厉的杀气。
又是一天的凌晨,对于皖城的百姓来讲,建安二年十一月十八日这一天与之前的任何一天都没甚么别离,城头上的旗号是“高”是“刘”底子得空去存眷。
或者是二年前周瑜孙贲兵败沉戟的番阳。
“下雪了!”随行的亲兵叫了起来。
“邓当,汝是在番阳给高宠小贼吓破了胆不成,想那皖城之敌兵不满千人,今以我这三千铁甲精兵,莫非还能怕了小贼不成?”那少将军年青气盛,不由得怒喝道。
徐庶甘宁刘晔对战局的阐发都有其事理,高宠思虑再三,推断很久,尤自举棋难定。
甘宁疑道:“然吾若领军一去,皖城空虚岂不正中了孙策之计?”
依着孙策之脾气,兵发而无功其必不为,至于倾主力与我军苦战皖城,此为两败俱伤之计,徒便宜了刘勋这头困兽,孙策岂又肯为之,今其驻留舒城、石林不退,必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