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汉升吗?我是蔡德珪呀,看在我们之前是同僚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蔡瑁神情暗澹说道。
“也好,让各营军士扑灭火把,当场安营做饭!”夏侯惇打量了一下四周,暗淡的天气下连樊城的城廓都恍惚不清了,独一可听得逼真的是靠在右首边的河水哗哗声响。
“你们为何鸣金出兵,这下让黄忠老匹夫跑了,当真是气煞人也!”夏侯惇恨恨道。
“啊——!”伴着曹兵士卒的阵阵惨呼,夏侯惇心头升起一丝绝望,这是他领兵交战以来从未有过的感受,出征时的三万精兵,这一时能见到的只要泡在水中飘浮不定的尸身了,就算能回到宛城,又有何脸孔去见孟德,夏侯惇仰天长叹。
樊城,高宠军都督周瑜军帐,灯火透明一片繁忙。
“对准阿谁弃了盾牌的敌将,齐射!”周瑜大声号令道。他已发觉夏侯惇是这一群搏命冲锋的残卒的首级。
岂不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番转,到了蔡瑁要有求于黄忠的时候了。
“将军你看,那边有火光!”一名巡营的向朗军士卒指着樊城方向的一处亮光说道。
蔡瑁见黄忠疾冲过来气势惊人,本来的那一点自傲一下子又消逝得无影无踪了,惶恐中他赶紧拔转马头,舍命疾走逃窜,跟随他的千余士卒见主将如此窝囊,一个个都丧失了续战的信心,他们纷繁丢下兵器向黄忠投降。
“这是如何回事?”被韩浩用力推醒的夏侯惇瞧见满帐中的积水,大惊道。
对于不公道的岐视报酬,向朗心中非常气恼,在军中他的兵士只能算作第三等,不但炊事、设备比不上曹军,并且还不时的倍受挖苦,这让带着这批宜城后辈北投的他感到了一种没法言说的耻辱。
黄忠冷冷一笑,道:“本日,我若放过你,怎对得起新野城中死去的七百兄弟,怎有脸面回营向周都督、徐智囊交代?”
对于弓箭这一种作为远间隔的兵器,周瑜一向情有独衷,能攻人而不被敌所伤,这是战法中的最好成果,眼下困顿的曹兵残卒一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不能给他们些许逃窜的能够,在这个时候,他并不晓得即将与之对敌的恰是敌酋夏侯惇。
朱桓闻言,大声道:“本来你就是史涣,好个狗家伙,传闻是你杀了高顺将军,好极了,来人给我绑健壮了,待战事结束交给都督发落!”
“将军,我们能够入彀了,仇敌早在上游截断了水流,然后吸引我们在低处安营,现在营寨四周被淹,我们不能游移,快快撤退!”韩浩一把扶起夏侯惇,敞水出得帐外,扶着他上得本身的那匹无鞍战马。
数万人挣扎在水中的场景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借着水流反射的波光,夏侯惇能恍惚的看出不远处的一个个露在水面上的人头。
“嘿!此仗之败皆是我夏侯元让之过!”夏侯惇无法的弃了短棹,仰天长叹。说罢,他蓦地将钝口的战刀朝着胸口反插下去,鲜血滴滴搭搭,从他的身上渐渐流到船中,最后渗入到滚滚大水当中,与四周感化的通红的水面连成一片。
“将军,我们要往那里去?”一名侍从问道。
“哈哈——,夏侯惇,你已穷途末路,还不早早缚手投降!”周瑜大笑道,在这个时候,他已瞥见敌将的左目是一个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