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兵锋战阵,却四周拆墙揭瓦,真真妙手腕!”郑芝龙一把将手里的手札全扔到了地上,在书房里连连急走。
洋洋洒洒数百言,无一不是奖饰郑芝龙为明朝尽忠已经到了极限,在天下局势面前再对峙都是没啥意义的事了,不然就是背叛民意。只要郑芝龙情愿归顺清廷,郑家仍然能够保存在东南的职位,清廷也会授予郑家远比明朝更高的爵位。
福州城。平国公府。
“大哥……北边的信使走了。”
从之前待价而沽、进退由我的状况一下成为结局中人,郑芝龙越来越感觉本身投入越多,而本身回旋的空间仿佛越小的感受。
“……仲春廿一,米夷并弗朗机兵船过澎湖,驻大员鸡笼补水食薪炭…仲春廿九,入琉球。以颜氏为导,礼见琉球国主。言开港互市,签约互市……三月十七离港,去处东北,疑诸夷勾搭通航日本之事为真。”
印度洋的阿拉伯半岛武装据点马斯喀特的沦陷,使葡萄牙王国落空了波斯湾和红海的节制权,远东士气大受打击,一些摆设也被打乱,从马六甲派出的葡萄牙战舰由此被疲塌了好久。乃至葡萄牙人到达香港岛后还现船上有小范围的疟疾感染,一番手忙脚乱之下,成果本应当在三月中旬返航的结合舰队,一向拖到了四月初才解缆。
现在,满清的第二次南征已经出鞘,十几万雄师别离向江西和浙江逼近,南明两家政权这才各忙各事,只剩下嘴上相互对骂指责。
1646年5月15日,大明帝国历隆武二年三月三十。?
“这是你一人之言?”郑芝龙眉头紧皱。语气逐步峻厉。
福建福州府被隆武朝廷改名为天兴府,而福州城则改名为福京,意味着大明王朝正统,也是南北两京沦亡后的政治号令力的持续。
“大哥……”
“大哥。我郑家日进斗金,端赖的是福建、琉球、日本之海贸!现在我郑家兼顾乏术,若琉球商路被大员、米夷所断,则日本商路堪忧。今又兵日本,恐是争我以后路财路。南洋海货抛开我郑家通行东南,假以光阴。福建诸商必另投门下了!”
“报!有告急密情!”
正说着。一个小校带着一摞军情冲进了书房,打断了兄弟俩的对话。
固然福州阔别烽火,但却饱受时势的影响,加上郑家加强了本地管束,不但本地贸易比往年清冷了一大半,畴昔一年来福建各地连番蒙受水涝,也让福州城的粮价猛涨。
一年不到的时候里,隆武朝廷和东北方向的浙东鲁王监国******之间的冲突就深化到兵戎相见的境地。不但互不承认对方的政权合法性,还相互杀掉通信使节,掠取鸿沟州县城池。
书房外的走廊传来短促的脚步声,郑芝龙手腕顿时一抬,笔尖阔别纸面,有点表情不悦地抬起了头。
……
“大哥,今上冷淡我郑家早有苗头,一国之君不在福京,却恰好住在建宁。声言移军江西,明摆着想抛开我郑家与江西总督万元吉、湖广总督何滕蛟之辈合流!现在浙江、两广均对我等虎视眈眈,若再落空福建,我郑家那边容身?!”
只要琉球国能持续存在,谁在这里做买卖更主动、谁家兵力更短长,实在都无所谓,这大抵就是琉球的保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