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护送粮食的魏军竟也未做抵当,扔下车乘就跑了,戳开一看,是黄橙橙的粮食没错啊!但胡骑营也不敢久待,将这批数百石粮秣一烧,就从速撤回,向牛邯禀报。
而实施军事管束,也能将汉、新以来长安积弊的里闾肮脏吏治临时架空在外,今后会不会卷土重来,那就是后话了。
“前日的攻击,乃是魏军用心松弛为之,要的就是让陇右军攻击长安人拯救粮食,叫此事让长安人亲眼看到!”
……
一向对幽州突骑念念不忘的耿弇,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确能与来歙大迂回一样猖獗的决定!
“第五伦是将吾等当作寇,养寇以恐民?”
牛邯更是奇特了,自第五伦胜刘伯升后,再没人敢轻视魏军,但这防备缝隙也太大了罢?
“得让陇右偷鸡不着,反折一把米。”
现在的环境是,耿舒带着两千人在泥阳城,抵挡北地傅、甘两家数千联军;鹑觚小城守军只要三千,却面对着隗崔、刘隆两路,合计两万余人夹攻——陇右初起时,十六家豪强合力,兵力顶天四万,一到农忙就减半,现在虽是农闲,兵员有所规复,其权势也有所扩大,但也算是倾巢而出,故乡底都取出来了。
“现在是腊月夏季,在丘塬沟壑当中,马队的脚程,还不如步兵!”
没错,这就是耿弇对峙要守住鹑觚城的启事,山塬里不起眼的一座小邑,如同一根卡在陇右权势喉咙上的刺,也是激发此次战役的本源。
别的,第五伦决定让少府宋弘作为“京兆尹”,办理全部京师,配套的官员步队也一一筹办结束,多是从渭北各郡县乃至河东抽调构成,先把一整套班子搭建起来,免得进城后慌手乱脚,让他们以军队做背景,去和长安城里还苟活的斗食小吏们斗智斗勇去吧。
耿国了然:“此番陇右东来,渭南的隗嚣,是为了管束魏王主力。占有好畴、漆县的隗崔,则是为了截断我部粮道动静,同时沿着泾水往西北打,而来自安宁郡的将军刘隆,则沿着泾水往东南打,归根结底,就是为了夺我鹑觚城!”
可就在周边政权都以为“长安乃危地,不成取“时,第五伦却窜改情意,又感觉长安是个大宝库了。
而任光感喟着让人奉告他们,碍于隗氏作怪,魏军能够没法顺利发粮食,魏王也没法在腊月结束前返来了……
“大王诏令中如何说?”
“不但将鼻孔堵住,连嘴巴,也给他蒙上!令其呼吸不得!”
“陇右没推测刘伯升会败亡如此之快,恐怕开春后,大王摒挡完内政,届时两路夹攻打击陇右,隗氏危矣!”
这还不算,他们乃至构造了一群太门生、老博士数十人作为代表,带着草草写就的“万民书”,就像当年全长安一人一票,要求王莽做安汉公、做天子普通,要奔赴渭北向魏王叩首,望他早日来京,解万民于倒悬。
“我明白兄长之意了。”
筹办已安妥,但正式入长安的时候,还没到。
君命难违,耿弇只好让部下人假装是从五陵赶来援助原涉大侠的轻侠,给陇右军搞搞粉碎,但难敌六郡良家子的守势,现在只守着泥阳和鹑觚(陕西长武)两座城,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再往前,恐怕就要遭万脩遣军自长安以南来包抄了。”
除却魏军外,亦有旬月来新征募的长安士卒排着狼藉的步队,在旁摇旗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