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乱政时、赤眉横行时、盗匪作怪时,刘秀身在东南,都未曾管过故村夫死活,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充沛的谍报事情,让岑彭眼中的战役局势,更加清楚:“若冯异真决意取襄阳,其间难遇劲敌,最大的停滞,便是中间的五百里之途……”
张鱼讨厌者只吴汉、盖延二人,对岑彭这位和颜悦色的将军,他倒是倾力合作,笑道:“真正建功者,乃是东汉中的‘内鬼’啊!”
“这一次,刘秀料错了舂陵人。”
“但猎人的箭,不止能够射向鹿,也可指向人!”
舂陵人仍然记得,五年前,白水乡曾经是反新举义的风暴中间。
楚黎王的北线军队中,邓奉手中就有五六千人豪强武装,驻扎在襄阳以北四十里的邓县。
“楚军主力在西、北两地,云梦泽畔与汉水沿岸却未几,恐怕挡不住冯异。”
南阳郡中,确切有很多庄园、地步被收作公家财产,没有授予本地人。但触及的家属太众,漫衍在十几个县,岑彭也猜不出来究竟是谁,遂笑笑略过,提起闲事来:“若刘秀欲攻随县、舂陵,返回南阳,不至于只稀有百上千人反叛,看来汉军主力,真如陛下所担忧的那般,欲沿汉水,直取襄阳!”
“我真正的猎物,是冯异!”
面对乡亲的骂声,被刘秀遣返来的几个刘氏后辈,只感到了苍茫。
故而,魏军欲取襄,必先克邓!
但在岑彭心中,此战却另有一个更加简朴的解法。
岑彭不由看向被第五伦派来南线帮手的绣衣都尉张鱼:“子鲤此次可算立了大功。”
岑彭笑道:“看似我间隔更近,但是光是襄邓汉水之险,就足以抵消间隔上的上风了。”
一时候,他们竟喝彩起来,或许是感遭到了魏官及兵卒的目光,其他人也连续插手呼喊,恍忽间,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面对这血淋淋的搏斗,舂陵人一时沉默了,心中很有震惊。骂归骂,很多人仍对刘伯升、刘秀有爱护之心,但这点动机,能和过日子比拟么?看着架式,刘家人都翻不谈天,今后还是缩着头做顺民吧。
此言激发很多拥戴之声:“刘玄也是舂陵人,做了天子后,绿林渠帅和刘氏族人多被封为诸侯,倒是繁华了。可为复汉冒死数年的舂陵人呢?田宅都没分到,胳膊折了在宛城乞食没人管,下不了地想求个差事亦无人理,建功最大的舂陵人被忘在乡野,在大旱中等死!这日子,还不如新莽呢!”
武德三年一月下旬,当随县、舂陵兵变被几千驻军弹压的动静传到新野县镇南将军大营时,岑彭不由大赞:“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