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伦证明此过后，百姓们顿时哗然，骂骂咧咧者有之，当场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者有之。
“张大尹，吾等传闻，郡里竟要上公以下至处所豪右，凡是家有奴婢者，每个奴婢要交征税钱三千六百。真是亘古未闻之事，这天下，另有国法么？”
樊筑嘟囔道：“那如何办，我家奴婢多达百数，莫非真要交数十万税钱？”
一众豪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官方贫农为节流一年几十文钱的口赋，乃至会做出溺婴之举，何况是这么大一笔数量？
来郡里这么久，同事们各自为人如何，第五伦早就一清二楚，并记到小本本上。这位新来的文学掾罗某，属于少数在名单上能打√的人。
现在大家都晓得了，二征句町失利导致南中腐败三郡皆反，西域都护李崇困守龟兹三年盼着朝廷挽救，西海、金城也在诸羌躁动下危如累卵。
第五伦和张湛出门一看，倒是郡府中一众曹掾：功曹掾、五官掾、贼曹、决曹、摆布兵曹等官吏，皆佩黄绶，身着官服。
第五伦靠在牛车上笑道：“不赶路时，我反而更喜好牛车，拉得慎重，不似马车那般颠簸。”
“天子令公卿以下至郡县黄绶者，皆保养军马，多少各以秩为差。”
这就是王莽打的好算盘：通过收取蓄奴税，获得大量钱帛，兵戈开支便有了。
……
“说好了买来新马，便给我骑一匹的，现在全没了。”
纵观古今，倒是某国大统领行事能得几分王莽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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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
领头之人，恰是当初在长平馆有过一面之缘的县豪樊筑。
“夏季里我家孩儿要饿肚子了。”
这就是王莽砍下的第三板斧了，前两项针对的是官吏、豪强，那这一击，则是针对在坐统统人。非论阶层身份，都得乖乖将相称于产业三非常之一的粮食拿出来，为战役做进献。
风趣的一幕呈现了，捐马之事，竟逼得廉吏请辞，赃官则揣摩着将祸害转嫁到百姓身上乃至从中渔利，王莽这招反廉倡腐确切秀断腿。
曾经对汉家毁灭无动于衷的他们，现在纷繁含着泪暗道：“还是大汉好啊，从高天子到孝整天子，待吾等先人如亲人普通，从没对奴婢征过税！”
……
“这不是强取豪夺么！”樊筑再度气愤起来，明白朝廷的真正目标，可此次，轮到他们变成抗议无效的鱼肉。
张湛还是信赖王莽的，在尽力为他圆上此事。
哪那么轻易，第五伦摇点头，在牛车上站立起来，对他们拱手道：“诸位昆父乡亲，我已不再管赋税定訾之事！”
除了第五里的世人靠借义钱缴赋还留着粮食外，其他各里穷户都挣扎在温饱线上，俄然增加的新税，让他们本就不敷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而现在，王莽的第二板斧，不偏不倚，就砍到他们头上。
其他豪右具有奴婢更多，数十上百只是平常，像邛成侯王元家，数量多达几百。
张湛忍不住唉声感喟，他一贯廉洁，二十匹马，要逼得张郡尹含泪辞退门下统统私附属吏，掏空家中财帛了。
“我已交还印绶，向大尹辞去了户曹掾之职！”
拿第五伦来讲，他们家畴昔连同花色的两匹马都凑不出来，赴宴曾遭人嘲笑。开设财产后日子稍好过些，给家里新添了三四匹新马，这就要全交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