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商定之日另有十来天,就在田戎焦心等候岑彭复书时,却有汉军校尉来见,说冯异将军聘请田戎商讨御敌计划。
这下好了,干完最后一票,他就能卸下这沉重的担子,就算被第五伦召去长安囚禁,起码也后半生无忧。
武德十年四月中,传闻岑彭已经挥师分开襄阳,直扑江汉而来,田戎彻夜难眠,他必须为本身的运气做出决定了。
作为岑彭最警戒的敌手,汉将冯异非常知兵,一眼就看出长坂坡的首要性,亲率两万汉兵至此驻扎,而本地诸侯“翼江王”田戎则将兵万余,坐镇火线的当阳县城。
田戎本不欲往,但又惊骇冯异起狐疑,据他所知,冯异的兵卒可不止这两万,另有停靠在云梦泽畔华容县的舟师万余人,若姓冯的调头南撤,那就费事了。
田戎如何会晓得秦丰的近况呢?本来这些年间,魏国的大行令冯衍,从未放弃过对田戎的游说劝降,乃至让被囚禁在长安的秦丰写信给田戎,描述魏之强大,第五伦之宽大,他和张步都是负隅顽抗,不得已才投降的诸侯,却得以活命,乃至被封为“子爵”,衣食无忧。
田戎很清楚,本身若还想获得第五伦“封侯之位”的承诺,就必须有更好的表示,幸亏,当阳以北,就有两万多现成的军功!
第五伦乃至在劝降信中亲身添了几笔:“若田君背叛卸甲,以礼来归,尚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当时田戎如此劝秦丰:“四方豪杰各据郡国,公孙述、刘秀、张步、卢芳等辈,盘据诸州,第五伦虽得中原,但仍不过五州之地,不如按甲以观其变。”
冯异却反手握住田戎的手,不似畴昔把手言欢的轻柔,反而非常用力,仿佛给田戎戴上了一对铁枷锁,让他摆脱不得!
……
田戎本是豫州汝南郡人士,因杀人犯法流窜到南郡西部一带,王莽时天下大乱,他干脆拉起一支流寇步队,盘据夷陵,乃至拿下了江陵,自称“扫地大将军”,厥后与南郡另一名军阀秦丰合流,秦丰将女儿嫁给田戎,自封“楚黎王”,田戎为副。
当其说话、昂首时,田戎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庞,才惊诧惊呼:“汝并非冯公孙!”
“驻扎长坂之人,确为冯异!大义在魏,蒲月月朔,田戎愿与岑将军南北夹攻,共击吴寇!”
“手札、口传不免失密,还需劈面详谈。”
如此一来,田戎也不美意义带太多人上桥了,只下了马后,让一名亲随跟在背面,看似没带兵器,实在田戎和保护都埋没短剑,以备不测……
“还望贵使能速速北上,奉告岑大将军,吾降计决矣,愿以夷陵以东九县献予魏皇陛下!”
田戎仍在虚张阵容:“吾乃立室公孙天子诸侯王,今为汉军所击,汝等莫非是欲粉碎绝成、汉之盟?”
“鄙人汉虎牙将军,铫期。”
决计投魏后,田戎在当阳城中主动筹办,他密令亲信网罗赤黄青黑四色布匹,再扯了素布成条,连夜缝制五德五色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