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如士卒们所言,特武县实在是太大了,南北纵横两百里,光是县南几个乡,面积就能顶关中几个县,而人丁则大大不如。
“一年可采收三四次,除了作为饲草豢养牲口,人也能吃,采嫩苗过一道烫水,腌作紫花菜羹,倒也挺香。荒年时直接割了过水,揉成青团,足以充饥。”
“地比县南差了些,另有些盐碱,粮食不好种啊。”
第五伦笑道:“我参与了。”
“换在关中,都够走三个县了。”
他盯着心虚的第五伦道:“敢问伯鱼,汝等雄师从威戎郡开来,名为王师,实则一起上烧杀劫掠,所过量所残戮,乃至有人从安宁逃到此处来投我,哭诉汝等暴行。这些事,你身为军中一员,可有参与?”
固然在县北屯田有些费事,春耕也早就过了,但臧怒和第五黎明这两个种田种魔怔的人,仍在商讨得在营盘四周荒废的田亩上种点甚么:莳花家嘛,自古以来就见不得地盘空着。
他声音降落下来:“以是,我亦凶手!”
而次日一早,当了二十年田奴的臧怒就带着人到四周踩点,土块直接放进嘴里尝一尝,就晓得肥不肥。
二人也来不及酬酢,就往胡杨林中走去,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在那烘动手,火光映出他须发乌黑,端倪面貌如画,一如昔日,恰是马援!
他笑道:“文渊、君游可承诺来与我相会?”
“然也,苜蓿在沙土里都能成活,不怕碱。”
万脩还没听明白,倒是马援心领神会,暴露了笑:“伯鱼想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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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中时盐价奇贵,到了这却几近不要钱,他们都欢畅坏了,仿佛河边满是钱似的。
清澈的黄河水改良了盐碱地,又为农田供应了源源不竭的水源,方能变牧为耕,富极塞上。
“万君听闻宗主来了特武县,非常欣喜,就要随我过来,但马君却止住了他,非要宗主去苦水河中游滩涂上相见!”
此物是外来物种,在汉武期间,张骞从大宛求得天马,作为天马最喜好的饲料,苜蓿也被引入,先在乐游苑试种,渐渐分散开来,垂垂从奇怪珍奇成了平常之物,诸陵百姓称之为“连枝草”,而安宁北地之境,也常常有苜蓿者。
干完活后,黎明还喜滋滋地说道:“苜蓿种了一些光阴,还能反过来暖地,就算今后不想种了,三四年后犁去其根,改种五谷蔬菜,便能得歉收。”
“我想要……”
“伯鱼,且不急着话旧,有件事,你我要先说清楚!”
第五伦越听越奇,马援确切是有本领啊,孤身一人来此不过一年半,就拉起一支步队来了。
“苜蓿好啊。”
“找到了?”
苦水河乃是特武县南北分界,渡河以后,他们很快就到达乡邑,第五伦按例访问了本地啬夫、三老等人,见他们满脸严峻防备,便率先表示,王师不进乡邑,只到黄河边的旧堡垒驻扎。
本来是这意义,马援与万脩面面相觑,马文渊收了刀,走过来朝第五伦长作揖:“马援竟是曲解伯鱼了,我就晓得,伯鱼毫不会滥杀无辜。”
“汝臣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却被吞胡将军委以重担,驻扎在县南搜粮,另有国法么?数万百姓本就有七亡七死之忧,眼下恐会再度遭他苛虐。此事,决不能就如许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