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话题引到这上面了，便用心相问：“既如此，王世兄可知为何商君在魏不能行其变法，在秦而能胜利？又吴起之智虑谋断皆不在商君之下，何如商君在秦则能胜利而吴起在楚则不免失利？”
李一侠撇撇嘴，不觉得然。要让他真正把胜利的贩子当作“人才”，这个看法不是一时半会能窜改过来的。在他眼里赵青芹是比较奸滑吧。
李一侠坐上我的马车，待石福扬鞭以后，便冲我说道：“子明公，本日之事，有欠考虑。”
便有司马梦求留下缠金，世人告别回府。
世人在丫环的指引下，来到一个院子中，这院中倒是好大一个水池，池中种满莲花，莲花拥簇着一座假山，一座曲拱桥如七彩虹搭在假山与池岸之上，在拱桥的边上，靠水构筑了一个露天的平台，有篆文三个字：“公孙台”。显见这就是舞剑的台子了，“公孙”二字，那天然是意指唐时的剑器名家公孙大娘。
我见他曲解我的意义，便不再多言。楚云儿坐得离我们甚近，这番话天然听在耳里，我移目看时，却见她朝我浅笑，似有了解之意；而看王雱的眼里，却有一丝顾恤之意。
他见我点头称是，便又说道：“秦少游在那边诽议在朝，听得的人很多。现在王雱在那边，我等无计可施，不过想那楚云儿和鱼雁儿也不是多嘴之人，必定晓得此事如果传出，她们逃不脱干系，此时还是无碍的。但是那些丫环下人，便难保不漏嘴，于今之计，只等王雱一走，我们找人顿时把刚才在场的丫环下人全数买下，展转几次，再由子明公把她们买进府中，断了这个后患。”
待到鱼雁儿一支舞结束，李一侠便上来对我说道：“子明公，天气已晚，须当回庄，只恐另有些事待子明公作主。”
我对王雱叹道：“美则美矣……然两汉之时，男儿无不佩剑，二人喝酒，便有人起舞，起舞者必然舞剑，现在舞剑的，倒是戋戋一弱质女子，古风式微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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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马梦求正在细细思考这些对白，至于秦观和吴从龙，那是一门心机看鱼雁儿舞剑去了，正在那边如痴如醉，吴从龙不竭的喝采，秦观虽不出声，那赞美之意，倒是写在了脸上的。
我笑道：“便是方才你说那些传单，我即兴取的名字。”
我不由笑了起来，这不是报纸的雏形吗？看来这赵青芹的脑筋真够活络的。李一侠却不晓得我在笑甚么，持续说道：“……各地的掌柜回报，说是赵青芹用活字印刷的技术和各处本来有的印书馆的老板合股，他占四成，那些老板占六成，这新式的印书馆现在连续呈现在各路大一点的城里，用未几久，估计天下各处都会有了，这赵记用这类体例一下子就暴富了。故此印书馆那边来讲，但愿多开分店，不然以掉队账就会起码要少三成以上了。”
王雱见司马梦求如是说，乃正容回道：“司马大人所言差矣，商君之精要，不在耕战，而在他推行变法的勇气与决计，信之者则必赏，虽黔黎亦不失期；逆之者则必罚，虽太子亦不能免。故此秦于商君以后，能傲视天下。耕战二字，古往今来，那个不知？虽是立国之本，却也并非是一成稳定的。”
“无过兄，这赵青芹真是小我才。”我答非所问的赞道。
王雱满不在乎的笑道：“子明公号称‘石贤人’，不料有此陈腐之见。大丈夫为国运营，何惜其身？倘能使国富民强，纵万死又何辞焉？何如汲汲乎明哲保身？又秦二世而言，是胡亥、赵高辈自乱法度，商君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