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没有动静?三家报纸把事情又炒出来,蔡确和陈绎的日子不好过吧?”
石越不动声色的看着吕惠卿,集结不了应有的冬衣,不是他的任务,吕惠卿如果想向他石越抱怨,只怕是找错了工具。
刚进家门,才叮咛侍剑去请唐棣,就听到李丁文迎出来笑道:“公子,你看看谁来了。”
石越一边用饭一边读动手边的三份报纸,《汴京消息》与《新义报》是当天的,《西京批评》则是明天的——提及来《西京批评》在汴京卖得很不错,传闻每天的销量在东京都有两万份以上,可见旧党的权势仍然很强大。
“御史就是喜好欺软怕硬,没事谋事。朝中大臣,收受贿赂的多了。吕惠卿甚么品秩,能有多少傣禄?还不是靠收贿赂?薛向做六路均输,最一大肥差,每年都会送给他贡献,曾布看起来一本端庄,一样收钱,图的就是这两人在王安石面前能说上话。吕惠卿就是做得聪明一点罢了,他本身管的那块,他倒清得水似的,别人无话可说。他收钱也不是本身收,他有两个弟弟呢,此次我们唐家棉行就送给他弟弟吕和卿五千贯,外加大相国寺四周一座宅子。”唐甘南眯着眼睛,似闹家常一样的说道。
石越赶紧牵起他的手,笑道:“一家人,不消拘礼。来,进屋谈。”
王安石点了点头,说道:“借就不必了,让薛向如果不敷,就向唐家买吧。免得招惹物议。至于私家船进京,这个例不能破。朝廷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辈有甚么用?先这么定着。”
石越揣摩着吕惠卿的话,不晓得他打的甚么主张。除了让薛向向唐家“借”棉布这个主张倒霉于唐家以外,别的仿佛都对唐家无益。这吕惠卿就这么好?
他猜疑的看了李丁文一眼,李丁文却视而不见,持续幸灾乐祸地说道:“不过此次长卿有费事了,《新义报》明显是转移冲突,他们当即刊了一个专题,大要上是照应《西京批评》,实际上倒是指责《汴京消息》只想着本身着名,进步销量,一点也不考虑军火监的政治、军事意义,一方面给大臣的名誉形成极坏的影响,一方面让敌国晓得火药配方失窃,必定蠢蠢欲动,想要据为已有,如果最后火药配方落到敌国手中,《汴京消息》也要负任务。”归正军火监案现在闹得越大,对石越越无益,《汴京消息》的费事,他李丁文才懒得操心呢,让桑充国碰碰鼻,才晓得甚么是好甚么歹。
文彦博皱眉道:“十万匹棉布,要多少钱呀?再说顿时入八月,薛向有三头六臂,现在才征调,十月汴水结冰前这些布进京是不成能了。唐家棉纺行的棉布没有了,老百姓如何办?到时候布价必定飞涨。”
白水潭案他处理得还算利索,本来觉得能够不要再扯上太庞大的政治案件,成果又冒出一个军火监案,较着牵涉到新党、旧党、石越三方好处。他陈绎是办案的妙手,一眼就晓得这中间有猫腻,但是晓得归晓得,他敢查吗?风骨再硬,也顶不住这三方的压力呀?何况另有一个御史中丞蔡确从中掣肘。以是一开端他就抱着一个不了了之的设法,渐渐的时候长了,大师就健忘了,成果《西京批评》“旧事”重提,此次把他这个知开封府又推到了风尖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