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有人谗谄你,你不必放在心上,朕已着韩维缉拿歹人。”
石越站起家来,朗声答道:“国朝与高丽交通,海道已经熟谙,据海商所说,从四明(今宁波)或杭州,若得顺风,二三日入洋,五日到达墨山入高丽境,自墨山过岛屿,七日至礼成江,又三日抵岸,再四十余里,便至其都城。来回一次,约四五十余日,这条海道向来没有产生过风险。而日本国,向来倭人至我大宋者有之,而大宋至其国者少,海道风险略高。但高丽国所产,是人参、水银、石决明、茯苓、鼠羊毫等物,赢利远不及倭国。倭国有丁八十八万三千余众,产金、铜等物,生丝、糖贩至彼国,赢利近十倍。故杭州市舶司官船,常常分走高丽、倭国两处,来回一次,赢利超越杭州府一年茶盐之税。杭州市舶司行此事以后,臣想垂垂减少百姓的科赋,使两税制名副实在。至于高丽使者来华,除了朝贡以外,主如果求皇上赐书。”
“不错,臣在归程当中,已有一计,此计若行,南朝天子既便不杀石越,以他犹疑的脾气,亦终将为流言所惑,不敢加以大用,如此,虽是不杀石越,亦与杀之无异!”萧佑丹悠悠说来,仿佛是在讲一件最平常的事情一样。
吕升卿应了一声,翻开珠帘,快步走了出去。待到歌姬走远,这才笑道:“大哥,大喜之事!”
“你看看这个——”吕升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吕惠卿,倒是一张揭贴,另有几本小册子。
石越见秦观都说得慎重,心中更是惊奇,接过揭贴,细细读了,背上竟有丝丝凉意:“这是要置我于死地!”一面问道:“这是从那边得来?”
“臣将遣使告诉萧禧,对南朝更加倔强,黄嵬山能够不割让,但必须以分水岭为界!两个月内,南朝必须遣使者至代州,签订新约,不然大辽本身去取。”杨遵勖言语当中,竟是完整没有把宋朝的君臣放在眼里。
“石越?”耶律浚吃了一惊,不料萧佑丹赶返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耶律浚摇点头,不再说话。杨遵勖却笑道:“若依萧兄之见,则南朝可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