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让小满将蜡烛点上,正要再翻开书看,却听院外一阵骚动传来,皱着眉起家走出屋去,借着天涯尚未落尽的落日,认出门口正同卢氏和刘香香对峙不下的一方,恰是下午才见过的王氏母女。
遗玉点点头,“那我明日我让小满配了给你。”做芦荟水并不难,几样质料都是现成的,按比例调好就是,可用不完的话,放上两个月就会坏掉,是以每次调配都不好过量。
王氏听了妇人的话,脸上暴露一副“本来如此”的神采,大大媚谄了妇人,她遂又从袖口掏了两个铜钱来丢给王氏,“你也是运气不好,如果遇见她娘卢氏,说不定还能得点吃食。”
王氏攒着铜钱的手蓦地一紧,磕磕巴巴道:“寡、孀妇,儿后代儿跟她姓?”
饭后刘香香和卢氏进到里屋说话,入夏后入夜得晚,遗玉便坐在客堂翻书看,时不时放下书去捏一捏愈合期的左肩,固然比来已经能渐渐行动,她却也不敢太多活动,恐怕留了甚么后遗症,只能通过按摩来减缓一下左肢的生硬。
见着她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刘香香和卢氏皆被反震住了,一头雾水地看着瞋目如刀的王氏,就连李小梅那带疤的脸上也有着说不出的仇恨。
刘香香摇了点头,苦笑道:“不是用完了,琳琳给拿去了。”琳琳是刘香香的小姑子,她婆家只要那么一个闺女,自小宠的很,不免脾气纵了些,人倒是不坏的。
这妇人轻哼了一声,“认得,但是认得,那卢家蜜斯在这镇上但是出了名的‘娇俏’人儿,卢家也的确是大户,不过她们家本就吝啬的很,也难怪会撵了你出去。”
王氏拧声一笑,“呵!下午倒是真没认出来,怎地,你也不记得我了,论辈分,你但是要喊我一声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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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见着妇人把包子递给她便想撵人,也不着恼,这一下午的乞讨让她摸索出些门道出来,凡是听了她的经历,目露怜悯的,那既给吃的也给钱,但凡是眼中暴露讨厌却给了吃的,那普通她再加把劲儿,多少都能再讨到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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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不睬会卢氏的话,反扭脸去看刘香香,“哟,这不是香香么,几年不见还是这好模样,难怪那郑立一向念叨你。”
昂首瞥见应门的妇人眼中闪过一丝讨厌,但还是到厨房去捡了几个中午吃剩的包子来给了她们,王氏讨了一下午,随身照顾的陈旧囊袋里装满了包子面饼之类的吃食,她们娘俩早就没了先前的饿劲儿,可直接要钱的话结果又不好,是以才一起过来先讨吃的再讨铜钱。
这会儿敲开巷尾最后一户人家,母女俩还是跪下哭诉,已经是傍晚,王氏筹办拜完这家就带李小梅找住的处所去,单一个下午她们便靠乞讨得了将近两百个钱,如果把全部龙泉镇都讨了一遍,那不得有几两银子了!这个设法可把王氏欢畅地,立即就决定了临时在龙泉镇驻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