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正垂着头,为卢智唤杜若瑾为先生而迷惑,忽闻声那人夸奖,昂首对上一双和顺带笑的眼睛,只感觉双颊有些莫名其妙地微热。
听她这么问,卢智脸上也暴露一丝不解,缓缓答道:“似是上个月吏部来了批文,他就成了书艺课的丹青直讲,传闻――”卢智顿了顿,“传闻他是不筹算插手来岁的科举了。”
杜若瑾又笑着问了她几句。方才带着身边的两个门生一同进了宿馆。
“杜先生。”卢智停下,率先朝对方行了一礼。
晋博士本身呢,这几天可谓是东风对劲,先是抢了老敌手查济文也看中的一个门生,而后几年未曾进益的书法也冲破了瓶颈,恰是看谁谁扎眼的时候,就连一贯笨拙恶劣的几个门生,也坏不掉他的好表情。
“二哥,你也太能吃了吧。”一顿饭就将她荷包里的银子吃了个空,只余了几个铜板看家。
“嗯。”比开初见时候的拘束,陈曲这几日已经放开了很多,同小满的活泼敬爱来比,是个比较文静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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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三进的四合院,仆妇领着她们到了北侧一排房屋前,拿出一大串钥匙挑了挑取下一把。而后翻开了东数第六间屋子的门,又对遗玉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将钥匙交给了她。
“大哥,宿馆的环境本来这般好。”
国子监 学宿馆
她这一叫,卢智和卢俊神采均是一变,一个快速伸手拽开了长孙止的胳膊,一个则是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杜若瑾方才将视野从遗玉身上转开,对着卢智悄悄点头。而后又有些迷惑地看了一眼身穿墨灰常服的遗玉,对卢智问道:“这是如何?”
等两边走远,遗玉才猎奇地问卢智,“大哥,你如何喊他杜先生呢?”她记得前次在高阳的宴会上,卢智还是称呼杜若瑾为“杜兄”的。
遗玉心中惊奇,这杜若瑾不是吏部尚书杜如晦的儿子么,不插手科举,却谋了个直讲的差事,还是书艺的丹青课,那杜尚书能承诺也真是件怪事。
趁着他们说话的工夫,陈曲将桌上的行李拿起,进了一旁的阁房清算。
卢智神情稳定,伸手拉了遗玉右臂就要绕道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