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摆动手道:“能跟着蜜斯就是她的福分。”
遗玉见她态度果断,撇撇嘴,小声嘀咕:“那您还问我定见...”
卢氏摇点头,“我当时买庄子,附带那些下人的卖身契,最贵也不过三十两,还是管事的带着家口,其他粗仆的契子都是三两,一个模样规整的丫环也不过是十两银子,他想讹我们没能成,可不是气地骂我们吝啬么?”
话说返来,卢智进国子学读书三年。且是入了太学院的,也没见过卢氏这般模样地夸耀过,恰好她现在要退学时候,卢氏竟一改常态地显摆起来。
“娘,”遗玉侧过甚看着卢氏,“我要走了,家里就只剩下您一小我了,您会感觉孤傲么?”
遗玉在一旁看着卢氏有些沾沾自喜地神采,又想起来昨日邻居大妈上门来借绣样儿时候,她娘假作偶然提及她要到长安读书的事情,见到对方一脸羡嫉后脸上难掩的对劲,这会儿便垂了头偷偷忍笑。
耳背的卢氏闻声她的话,轻哼了一声,“娘就是知会你一下,又没让你拿主张。”说完又给她揉了一会儿肩膀便停下来,将她的衣服拉好,朝那小脑袋上摸了摸。
母女俩这晚躺在一张床上聊到了半夜才睡,第二天虽气的晚了,但卢氏还是差小满喊了人伢子上门。
卢氏来回看了两人一遍,内心感觉对劲,陈曲这丫头固然略带些严峻,但眼神却有着几分机警在,又是家生子,比起明天人伢子带来的那些小女人可好多了。
她本就将亲情看地极重,在这八年来已经风俗了家庭的暖和。变得惊骇起孤单,在她眼中卢氏就是一个家的底子,那次在杏园养伤半个月,已是她自来到这个朝代,与卢氏分开地最长一回,现下一想到顿时就要到长安去读书,十天半个月才气回家一趟,心头不免升起几分不舍。
卢氏笑道,“你家蜜斯下个月要去国子学读书,我是想着买个机警点的丫环同她一起去。”
比及陈管事总算缓过那股子惊劲儿来,连声夸奖了遗玉一番,见卢氏脸上的喜气掩都掩不住,方才又道:“夫人,您如果想给蜜斯弄个使唤丫环,与其去买了,还不如用我们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