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扫视一圈满座的来宾,很多人脸上都挂了调侃的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她踌躇了一下,而后躬身对着高阳行了一礼,开口道,“殿下,家兄方才离席,想必等下就返来了。”
红缭纱帐垂下处,一袭月白素裙的美好男人轻垂螓首,如玉的双手在琴弦间拨捻,在她身侧五步处立有一身姿苗条的白衣公子,一手撩袖,一手握笔,伏案在纸间勾画。
席间顿时响起纷繁歌颂声,遗玉侧目看去,只见三尺长的画卷上,江水明月的风景跃然纸上,水墨之间栩栩如生,的确可谓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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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取令签!”
比及长孙娴一曲弹毕,杜若瑾也刚好落下最后一笔,两名宫娥上前将桌上的画纸谨慎拿起,缓缓展开在世人面前。
遗玉单手托腮看着不远处正合作应签的那对俊男美女,脑袋里刚蹦出一个“才子才子”的动机,就闻声席上垂垂了响起人们低声轻语的近似歌颂。
遗玉看着本来还坐在她临席上的一名少女,现在正站在她身侧高高举起那支绿头签来,脑筋一时候还没转过来弯,又听高阳娇厉的声声响起:
叫她作诗,作的好了太刺眼,作的不好高阳必然会找她费事,倒不如干脆不作。
她虽不懂琴音,但是也听得出长孙娴这曲实在美好动听至极,这也算是她见到的第一个才色兼备的才子了,不亏是大师闺秀出身,比起她这类“小家碧玉”来,确切要有“范儿”的多。
“确切风趣――那就劳烦卢蜜斯为我的画添诗一首,可好?”
“本宫现在就奉告你!你要么就给本宫赋诗一首,不然――你的两只手就都别要了!”
遗玉低头微微皱眉,侧目看了看酩酊酣醉的卢俊,再瞄了一眼面色不善的高阳,心下一苦,暗道一声不利,法度有些沉重地走上前去,躬身立在公主案前,取了一向金头签出来递给对方。
遗玉回身看向高阳那席,刚好对上这位公主殿下狠狠的一瞪,另有本来坐在柴天薇身边的杜若瑾,也不知何时换到了长孙娴的身边,两人正低头扳谈着甚么,时不时暴露点点含笑。
站在一旁看着高阳生机的杜若瑾微微皱起眉头,低声劝道:“高阳,不要如许。”而后又扭头对遗玉和声说:“卢蜜斯只需应个景便是,我画的是景,作诗确切不难,令兄才学甚高,蜜斯就不必自谦了。”
遗玉怔怔接过身边少女硬塞在她手中的择签,又被一把拉起来推了出去,踉跄了几步,站稳在席间空位上,发觉到满座来宾刺探的目光,昂首瞥见不远处高阳冷冷的眼神,这才恍然大悟。
卢智淡淡应了一声,简朴回道:“嗯,长孙蜜斯的琴艺确切驰名。”
只是不知为何,看着这对从各方面来讲都非常映托的男女,她的内心奇特地升起一股别扭的情感来,皱眉压下这类感受,遗玉侧身靠近卢智,小声在他耳边道,“大哥,这个长孙蜜斯操琴真的很好听。”
高阳坐在席位上,不顾一旁直撅嘴的柴天薇,扬声笑道,“表哥和娴姐姐公然默契,我听那琴音已是似有景在心,而表哥这一副画更是贴切非常,哈哈,这琴也弹了,画也作了,我且看看下个是谁――十七!”
这么想着,遗玉脑袋轻扬,冲杜若瑾点了点头,才对高阳恭声道,“那小女就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