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只能装模作样地应道:“是谁啊?”
“偷偷奉告你啊,别看卢大人的腿脚倒霉索,可武功却高招呢?”
两名二十岁高低的男人正坐在李泰动手位置,说些策论之事,那长孙涣则是坐在长孙无忌身边,父子两人不晓得在低声说些甚么,卢中植同别的两位大臣一起,品着香茗说话,水榭上独一的两名女子――遗玉和程小凤则离他们都远远的,在别的一侧雕栏边上坐着。
遗玉一愣,卢老爷子是个会武的她也大抵晓得一些,可程小凤又是从那里听来的,“小凤姐,你晓得的这么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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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有人重新站出来展露才艺,遗玉猜疑地朝北座一身明蓝的李泰看去,就见他一如开宴之时坐的那般端方,一手重握酒杯,手臂搁在案上,眼睑下垂波澜不惊的面孔,让她一刹时有种荒唐的动机,坐在那边的,不过是一个模样精美非常的蜡人。
长孙娴冷哼一声,扭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弄月?等着吧。”
固然她未曾获得过真正的友情,亦未曾尝过友情的滋味,但现在她却格外但愿与面前这个少女成为朋友,因为卢氏的启事,她极喜好性子直率的女孩子,但因各种变故,从背景村到龙泉镇再到这繁华的京都长安城,从没有过机遇争夺一份真正的友情。
遗玉点头道:“我信的。”
水榭非常宽广,世人分分开来坐了,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摆着精美的茶案,一旁另有模样清秀的宫娥谨慎煮茶,案上的几样点心非常精美。
“担忧?你是说,我大哥提那十谏之时?嗯,我是挺担忧的。”
“嗯。”遗玉规端方矩地坐着,双手捧着热乎乎的茶杯,眺望着天上的明月,水面偶尔吹来一袭轻风,带着冰冷的气味扫过她颈间。
两人这边说着话,劈面席上坐着的长孙娴却在皇上同卢智走后,差点没有把一口银牙咬碎,当卢智把那十句谏言说出口后,她在惊奇于对方胆小之余,亦是感觉他的出息已经算是毁了,但是皇上的反应却出乎世人料想。
程小凤抽回击来干笑两声,“卢俊不老是说你好话吗,我就感觉,一个十二岁的小女人,哪有那么短长的,必定是他在吹牛――不过现下我算是信了,你不愧是阿智的mm,既聪明又懂事。”
皇上离席了,可到底魏王和几位大臣还在上面坐着,就算那弄月的名额没了,但能够获得主席位上几人的赏识,也不枉此行,余下的才子们,便顾不得甚么挨次,也不再放水和藏拙,是以比起先前那些人来倒是风趣了很多。
遗玉一阵惊奇以后,方感觉有些好笑,那三板斧程咬金不就是她的干娘舅,程家兄妹也算是她的表姐表兄了。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烟纱漂渺的水榭之上,世人相谈甚欢,一对脾气分歧,但一样夸姣的少女心中,在这夜色里,播下了一颗名为友情的斑斓花种。
席间世人沉默,遗玉一口菜刚放进嘴里,听到有人唤她,昂首暴露一副苍茫之色,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满脸忧色的程小凤拉了起来,仓促跟上了前面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