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胡子点了根烟,又递了一根给骆千帆,骆千帆接过来塞进嘴里,嘴一动,嘴角生疼,一摸还在流血。
老凯狂踩油门,可未及提速,大卡车已从左边超出半个车头。它像一头猛兽一样,向右猛摆车头,“咔嚓――”一声巨响,便将小车顶在桥栏上。
老凯急打方向盘,刚调过甚来,缓慢的大卡车已到面前。
“嗤啦啦――”金属切割般的摩擦声刺入心肺,伴跟着老凯鹅一样的惨叫。“操,胳膊断了,我的腿……”
骆千帆斜着眼看宋小胡子,宋小胡子也在斜着眼看骆千帆,看着看着,宋小胡子歪着嘴很颓废地笑了,声音也变得低缓:“骆驼,你一篇文章把我和老凯都害了。”
“你放屁!”骆千帆猛地打掉了他的胳膊,指着他的鼻子痛骂:“我写文章害人?你他妈真不要脸!我问你,李蕊是如何死的?马皇是如何死的?你的下属郭云帆害人你还帮他遮着盖着?他给你多少好处?是不是能让你所长?是不是能让你当分局局长?他甚么时候收了你这么个干儿子……”
“我――操!你说甚么?”骆千帆几近不信赖本身的耳朵,做梦也想不到“高利张”背后的“财团”另有他最好的朋友老凯。
此时,桥头刺目标车灯一闪,一辆巨型卡车“咣铛铛”轰鸣着向他们这边劈面冲撞而来……
“都是兄弟,多帮扶总比多痛恨强,畴昔的都畴昔了,走吧,上车……”老凯像是总结一样,把烟屁股扔进泱泱河水当中。
老凯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沉默得像堆屎一样。现在被骆千帆的目光逼着回避不得,只含混地说,“我们三兄弟,你是个干闲事的人,我不想让你晓得这些……”
骆千帆感受嘴角发苦发咸,一摸,嘴角流血了。骆千帆恼了,他扑畴昔就把宋小胡子骑在身下,一拳打在他脸上。宋小胡子一拱,又把骆千帆拱翻,脸上身上打了好几拳,骆千帆使出平生的力量,跟他在车里撕打,想把这些天的愁闷打出来……
“另有,之前你投资开培训中间,开传媒公司,老凯借给你的那些钱,也是放贷挣的,他的海鲜买卖赚不了那么多钱,这些事情你一点都不晓得吗?”
宋小胡子唾沫横飞,骆千帆完整懵了,愣怔怔看着老凯,好久问道:“老凯,你真的放高利贷吗?你不晓得那缺德吗?”
“等会,甚么意义?甚么80万?”骆千帆更胡涂了。
老凯俄然一个急刹车,骆千帆和宋小胡子在狭小的车厢里狠狠地颠了起来,骆千帆的头撞在靠背上,立时头昏目炫,好久才爬起来。
骆千帆胡涂了,也跟着下了车:“宋小胡子,甚么意义?我写文章跟你有甚么干系,跟老凯有甚么干系?”
比震惊更郁结于胸的是气愤,李蕊惨死,老凯身上也沾着她的血。
“80万!该!该死!跟着强盗敲骨吸髓,该死报应!宋炭,我猜你也放了吧?阿谁郭云帆必然放得更多,是不是?你们每小我身上都沾满了李蕊的血!该死!我这辈子为甚么把你们当最过命的朋友,我他妈真有眼无珠!噢,对了,怪不得你们能找到我?那些追杀我的人都是你们的朋友吧?都是你们买卖上的火伴吧?我真好好感激你们的拯救之恩……”
“不好!快上车……”
大卡车裹挟着杀气劈面狂飙而来,转眼相聚已不敷3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