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拿起信几次看了看,字写得的确不错!
“咳咳……”陆镇元一口茶刚咽下,差点儿又喷出来,他看着陆苒珺,就说今儿个怎的无缘无端来示好。
更想晓得,为何他要置陆家于死地,置她……
说着,她转过身,腰背挺得笔挺,她不能在他面前软弱。
“你都晓得了。”陆镇元在她劈面坐下,只一盏烛火映照得两人半个身子尚隐在黑暗中。
换了身合适见客的衣裳,陆苒珺又提早吃了好几粒药丸,才带着东篱朝外书房走去。
“嗯,那是翰林院大学士修补过的前朝遗址,奉求我帮他装裱一下。恰好,彦之也有这方面经历。”
衣袍摩擦的声音垂垂远去,裴瑾琰提笔潇萧洒洒地写下复书。
“彭公子,我想晓得你与我父亲有何干系。”她没有看他,声音冷酷。
过了好久,一阵脚步声响起,门开了,来人独自去点上蜡烛,朝着炕上的人走来。
裴老爷子被打断思路,一听这话,当即拂袖拜别。
伸手,她敲了敲房门,走了出来。
两人行了一礼,便出了书房。
陆镇元点头不语。
到底是……为甚么……
书案后,两人正共同商讨着甚么,在他们部下,是一副裱了一半的书画。
字未几,却极其合适他的性子。
陆苒珺弯起嘴角,“厨房里做了羊乳杏仁露,女儿特地端来给父亲尝尝,”说着,她又看向彭希瑞,“彭公子不嫌弃的话,也请坐下咀嚼一番?”
“苒苒,你如何来了?”陆镇元丢下小刀,走出版案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
“我从未想过为了母亲抨击你们。”彭希瑞移开目光,那双眼里尽是苦楚又有着一丝挣扎。
“是么!”陆苒珺轻笑,脸颊边一凉,在彭希瑞惊诧的目光中,她抬手抹去了泪水,双腿的疼痛仿佛又模糊传来,看来药效已经快过了。
陆苒珺倒是微微挑眉,宿世她但是见过他的技术的,说打杂,听着实在谦善。
不过都是借口罢了,必然是借口。
仿佛隔了很多年了吧!
彭希瑞看着她拜别,久久没法转动,他不晓得那双眼里浓烈的恨意与伤痛是从哪儿来的,只感觉心口闷疼闷疼的。
“祖父另有甚么事儿么,没有的话我措置事件了!”裴瑾琰端坐在书案前,端庄地下了逐客令。
园子里恰是百花盛开之际,姹紫嫣红,陆苒珺就立在一簇牡丹前,看向远处,“先生可还好?”
这些答案将是关头,好笑的倒是他竟然说并不恨她。
陆苒珺亲手盛了两碗,放到炕几上,看着两人用完,陆苒珺命小丫环清算下去,这才问道:“父亲方才在做甚么,装裱书画吗?”
彭希瑞微微低头道:“只能给您打杂罢了。”
“我对你,难以信赖,如果有一天你对陆家,对我父亲做出些甚么,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陆苒珺愣住,她如何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如许。
为甚么?
她忍不住怒道,宿世以及这一世的痛恨模糊有挣破她的压抑泄了出来。
不知不觉间,她红了眼眶,满眼痛苦,“你应当是有恨的吧,恨我父亲还是我母亲,亦或是身为他们女儿的我!”
唯独他,绝对不成以!
“花圃里的牡丹开得甚好,不晓得彭公子可愿去瞧瞧?”
“哼,兔崽子!”
“苒苒,你……”他纠结了下,不知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