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扶着她回正房里,“蜜斯对谁都这般好,把稳今后亏损了去。”
“这么看起来还是大夫人安妥些,起码不像二夫人。”
得了应允,陆峰欢畅地笑起来,被南悠引走了。
接过茶碗,她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看了眼,给老夫人请了安。
他不过是个二房庶子罢了,姨娘早早离世,主母更是不闻不问。
陆苒珺此时已经沐浴完了,正由东篱给她拧着头发,闻言抬眼道:“二夫人那性子能给他个院子已是不错了。”
“他不过是个庶子,常日里又无怨无仇的,既然有那份心,就给他个面子好了。”
拿着这袋子银锞子,他只感觉烫手非常。
东篱摇点头,问她可要梳洗,想了想陆苒珺点头。
陆峰抓紧手中的东西,道:“我还会做好多东西,过几日我再做个盛着花的篮子给你吧?”
虽说她喝的是果酒,不过也禁不起太多,宴席快结束时,她已然有些晕了。
陆苒珺不想打搅她们,便就在荣辉堂陪老夫人的时候居多。
她,想好好守住!
灯火下,陆苒珺的笑意和顺似水,不知不觉,他就看愣了。
除了身边奉侍的,何曾有人这般对待他过?
南悠应诺,随即净了手过来一块帮着拧发。
带着陆峰坐下,世人还是热热烈闹的,因着年纪不大,最是喜好与陆骏德,陆昭玩在一块儿。
“如何了?”陆苒珺拍了拍他的肩,“跟南悠走吧,她会送你归去。”
陆泓文浑然不觉,引得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不是要返国子监么,还不快去,等着我将你们打出去不成?”
恰是夏季,蝉声此起彼伏,吵得人躁得慌。
陆婉清撇撇嘴,“传闻昨晚归去又偷了酒喝,早上丫环进屋都是一屋子的酒味儿。”
两人红着脸退出去,直奔府门。
“你倒是本事,连主子都群情上了,皮痒了?”
外头,陆婉清红着脸跑了。
她用手比划了下,“院子就那么点儿大,还陈旧得很,里头只要一个老婆子一个丫环。”
谁晓得后者倒是拉了她避在了门口,见此,丫环们愣了愣,陆苒珺只好朝她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临时退下。
陆苒珺看着他严峻的面庞,想起他本年也不过才十一岁大,微微一笑,道:“好啊,我喜好芍药。”
陆峰抿唇,眼眶微湿。
陆苒珺也只是唬她一下罢了,闭上眼,她道:“大夫人是主持中馈的宗妇,出身世家,这该有的正室气度还是要有的。”
“那又如何?”陆苒珺不觉得意,“三弟来了是二房的脸面,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陆婉盘点头,又端起酒灌了她几杯。
“拿着吧,今儿个遇着谁了,我都赏了,包含你三姐。”陆苒珺不由分辩地塞进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