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是一头雾水,周昂不由轻啐一声,如此没有眼力劲的东西,难怪被发配到了鸿胪寺这等净水衙门去。与笨伯说话就得直白一些,想到这,他直接开口道:“本官要你休了你那娘子,除了在休书上画押以外,还需劈面与她说个清楚明白,今后今后,你两互不相欠,各走各的再无任何干系。”
宋晴霍然起家,再次跪了下去,双目含泪道:“都城里都在传,大人现在是陛下眼中的大红人,极具权势,只要您肯施以援手,必定可救我相公一名。奴家求求您,能够夺了他的官职,只告饶他一命。”
思来想去也没个成果,宋晴干脆狠下心,不管不顾地一纸诉状告去了顺天府!
“你。。。”听闻此言,宋晴又羞又怒,仓猝道:“大人莫要胡说。”
“真的,姐姐虽已嫁过了人,我不能娶你为妻,但哪怕只是妾室,我也向你包管,毫不薄待与你。”
他命狱卒将龚喜从牢中拖了出来,捆绑在刑架之上,接着将刑具一次摆放出来,后又将一众狱卒一个不剩地都赶了出去。
目睹火候已至,周昂站起家,慎重地说道:“实在当日我见过姐姐以后,便极其倾慕。要救龚喜不难,财帛我分文不要,只要姐姐从了我,统统好说。”
“那好。”周昂将白纸捏起,在龚喜面前晃了晃,说道:“你只需在这上头画个押,待你行刑之日,本官便安排一个死囚,替你上法场。除此以外,本官还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远走高飞。你便寻个没人熟谙你的去处,安安稳稳妥个大族翁,可好?”
这几近就是回绝的意义了,宋晴闻言,双眸不由垂垂暗淡下来,脑袋越垂越低。她心中自嘲,也是,不是哪个官都跟龚喜一样,大周官员俸禄固然不高,但想要赚些银两却也不会太难,鸿胪寺这等净水衙门例外。当初若非天子大寿,有东出使节那一茬,姜云一怒之自掏腰包发了银两,龚喜连这些产业都不会有。
“为甚么?”当牢中只剩两人时,龚喜终究问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这个啊。。。”周昂闻言,面有难色道:“不错,人是我抓的,但我也是奉旨行事,龚大人所犯之事证据确实,他也已画押认罪,朝廷一早便公布了措置成果,我便是想帮,也是在无能为力的。”
龚喜的确算不上甚么大官,但在鸿胪寺却也算是小我物,宋晴要探听他的动静不难,一些与他交好的官员早已将此事细细地说与她听,故而她早早便来到了周府门前,只是尚在踌躇该不该拍门求见,哪知在街上真巧遇见。
带着宋晴回到家中,周昂寻了处偏佃农厅,与她泡了一壶茶,这才在一旁坐下。“姐姐寻我何事?现在能够说了。”
“这就对了嘛!”忙活了一宿,周昂却显得精力奕奕,他拍了拍龚喜的胖脸,将休书塞入他怀中,叮咛道:“等你娘子来探监时,记得交给她。”
“不不。”周昂笑了。“你的罪已经定了,要供词何用?现在的大周,本官的话便是铁打的供词,用不着你。这份。。。是休书。”
“你!”反应慢不代表智商低,话说到这个份上,龚喜哪还能不明白他在打甚么主张。他还说呢,一个圈子以外的小官,如何会劳烦他这个瘟神出马谗谄,豪情是惦记上他媳妇了。这个目无国法的混账东西,龚喜心中怒意难忍,不由破口痛骂。“你这不得好死的狗东西,迟早会有报应的!要杀就杀,想让我休妻,你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