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宴厅即便塞满也不过十来张圆桌,安排入坐的只要戋戋百人,五分之一罢了,剩下的四百来人,周昂只能将她们安排在宴厅后的院子里。这么一来,料想中井然有序的宴席顿时变得混乱无章起来。这些兵痞在虎帐里是兵,出了虎帐就是痞,那里晓得循分为何物。特别是饮了酒后,更是放浪形骸。一个个手中端着酒碗,跨桌打着号召敬着酒,勾肩搭背,有几个喝到了兴头上,乃至还放声高歌几句。
宴厅如此,断绝出来的雅间也好不到哪去。徐娉婷带兵向来端方未几,较为随便,故而除了正式场合及练习时,营中士卒对她的敬爱远多于惊骇,相互之间便如朋友普通。既然是朋友,席间敬酒天然不竭。走一个,来一个,走一个,如此几次,宴席已开了一个多时候,周昂愣是脸句话都没能跟她们说上。
周昂呆愣了半晌未曾反应过来,不是他反应慢,而是大周的女将军本就是凤毛麟角的一小撮,更遑论如此年青的。那宫卫张聪行过一礼后,乖乖就退回了周昂身后,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平白无端多了一小我,还是兵部尚书的家人,周昂不好相争,不情不肯地挪开一格,让魏娇琳插入了他与徐娉婷之间。不想屁股还没坐热,那魏娇琳的夫婿便如法炮制,打声号召后,挤入了他与魏娇琳之间。“周大人是吧?费事让让。”
“娉婷,怎的上京也不与我说一声。”
为此他已经够烦恼的了,却不想真正头疼的事还在前面。也不知怎的,徐娉婷和姬洛前来赴宴的动静,莫名其妙就传出了周府,就如许,周昂充分见地到了徐娉婷在都城的能量与人脉干系。
周昂一脸茫然,老两口却敏捷反应过来,对视一眼,忙拔起腿向自个的屋子跑去,未几时又低头沮丧地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儿子,你娘。。。你娘藏在床铺下的五百两银票,不见了。”
周昂闻言不由目瞪口呆,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两个娇滴滴的小女人,怎来头一个比一个大?难怪都说姜云这厮走了大运,先前还觉得大运指的是这两女人的边幅,现在来看,压根是她们的身份。国公府?吴王府?周昂当官不久,对大周的全部框架并不体味。他不晓得徐继业和姬明诚这两个名字所代表的分量,她只晓得这两个女人身后站着一个国公,一个亲王,这已然是充足了。
“。。。”
周昂咬了很多人,但二品及以上的一个都没有,那层次的官员还不是他能够等闲获咎的,触及太广,并非完整取决于天子的态度,更遑论国公亲王。他的面色一时变得极其丢脸,回想起先前的筹算,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氛围有些诡异,除了半跪在地上的张聪以外,周昂身后其他四名宫卫面色极其古怪,还带着几分难堪。反倒是曹忠等一票兵痞,嘻嘻哈哈地笑闹个不断。
“哦!郡主请,徐将军请。”周昂回过神,讪嘲笑着,带头将她们迎入府中。
周昂心中大怒,本想立即发作,但细心想想,肝火却又俄然泄了个洁净。这事没法闹,彻夜来的官眷太多,一个不好就得把大周的全部兵部给获咎,这些爷爷奶奶有些手中都握着兵权,向来横行霸道了惯了,哪受得了涓滴的委曲?要把他们惹火了,别申明日,就是彻夜都过不去,全部周府都得让他们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