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光闻言骤停,怔怔地望着秦炎,那明月般洁白的容颜,那清风般超脱的身姿,不是虞竹心还能是谁。
他神情冷峻,凝睇着白茫茫的雪原,额头排泄精密的汗珠,在北风中化作一层白霜,但他全无知觉似的,像一尊石像般纹丝不动。
秦炎环顾四周,雪原不在纯粹,仿佛有甚么埋藏深处的东西在蠢蠢欲动。雪花悬停在半空中,仿佛时候静止的空间,不再飘落,空中上一层浮雪缓缓上扬,一股纯粹浩大的力量在凝集。
秦炎则稳坐不动闭目养神,对他的碎碎念毫不睬会,时而将分散的神识过一遍。
就在他们觉得明天又要无所事事过一天时,冰原上俄然刮起一阵怪风。六合间的白蒙上了一层灰,仿佛面前盖上了纱,本就吼怒的风愈发肆意地吹,不把这人间吹遍誓不罢休,虚虚幻景被压得摇摇欲坠,森然呈现几道裂缝,秦炎心念一动,真元外放,元维忙借着他充分的真元,修补幻景。
就在这道裂缝后,鹄立着两个身影,此中一个便是秦炎。
看着人走远,年小夭才沉下脸,狠狠地咒了一句:“蠢货!”
彻骨的北风吹在秦炎身上,几近要将他的血液凝固,刹时就冻住了他的十指。他低头瞄了一眼,突然发力,燃烧真元,身上冒出火光,硬是将寒气逼退,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红彤彤的火球。
元维心中腹诽,且不说这个动静准不精确,虞竹心是否真的会来,即便来了,万一另有几个高阶修行者,岂不是去送命?但在秦炎青白的面色下,他毕竟也只是叹了一口气:“那你起码能够略微歇息一下。”
“没错,可万仞冰潭是天灵之地,只要能挨得住冻,那边便是水系修行者的极品修炼场合。我探听到星斗个人就有一处万仞冰潭并长年封闭,恐怕人坏了风水,但是近三十年来,每到腊月,寒潮贯穿,水灵之气最强大的时候,他们都会派人前去。据我所知,虞竹心就是水系的吧?时候上也符合,你不感觉很巧吗?”
秦炎再也忍不住,咬了咬牙,撕破幻景飞了出去。
自从年小夭奉告秦炎,星斗每年会有人来万仞冰潭后,他就守在了这里。他没法正面抵抗冰潭的万年冰风,身上也只要几件浅显的避寒避水的宝贝,因而找到元维,用本身的空间术与元维的把戏合力在冰潭的边沿修建了一个虚虚幻景,在幻景内窥视冰潭。他从幻景的裂缝中将神识探出去,冰潭覆压千百余里,秦炎的神识本就强大,结婴后更是上了一个层次,冰潭中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把握。
“好,我承诺你就是了。”秦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探听动静要紧。
元维清了清嗓子:“咳咳,都三个多月了,你就这么干等也不是体例啊。”
是虞竹心吗?他有伤害吗?究竟是如何回事?秦炎心急如焚。
“我管你干吗?你们都死掉我最清净!”元维翻了个白眼,破口痛骂,骂完想想又道,“你别傻不拉几跟人硬拼,虞竹心甚么本事你不清楚?”
“竹心……”秦炎踏前一步谨慎翼翼地又喊了一声,恐怕这统统是雪原上的海市蜃楼。
“那是当然。”秦炎起家向外走去。
这一问天然是吊足了秦炎的胃口。
无穷无尽的水之灵气从四周八方堆积到此地,安静暖和的水灵变得狂躁残暴,暴雪北风带着气势汹汹的杀气,似要将甚么东西绞杀。哪怕他俩只是在边沿,都被压得将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