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从速抓起蛮蛮,隐在暗处。
此时他部下的妖怪已经奉上十万两银票。梅有琴接在手里,回身就走,松鼠精追上去,问:“梅爷,白送您都不要吗?”
夜昙石化,松鼠精契而不舍:“别如许梅爷,要不这女子就抵一半?”梅有琴的剑锋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口,他赶紧惨叫,“抵十两?”
松鼠精接在手里,顿时就像被人当头一棒,敲慒了。夜昙叹了一口气——关头时候,还是玄商君靠谱。
蓬莱绛阙以外,煦色光阴亮媚。他却第一次感觉阴寒。昔日兄长如山岳,挡住他的光,也遮去他的雨雪风霜。他拍鼓掌里的陶盆,那株香菜雀跃地扭捏。
清衡君不经意间,瞥见他鬓边的白发。他度量栽种着胡荽的陶盆走出蓬莱绛阙,内心无边无边的痛苦和欣然。
松鼠精笑道:“梅爷,您看这算不算无价之宝呢?如果把她用来抵债,您意下如何啊?”
魍魉城,财神赌坊。
它恭恭敬敬地把星斗碎片还给夜昙,鼠脸堆笑,问:“姑奶奶,不晓得您有甚么事交给小的去办呢?”
梅有琴一眼扫畴昔,剑就往松鼠精剑子上逼尽一分,薄唇张合,冷冷吐出两个字:“还钱!”
这里的坊主是只松鼠精,大腹便便,像只小嘴大肚的酒壶。他一见夜昙,眼睛就是一亮——夜昙之前常在红袖台跟人比武,他熟谙。
血口更深,松鼠精叫得跟杀猪一样:“白送白送!”
财神赌坊里人满为患,声音喧闹。他却看也不看,直接来到松鼠精身边,递上字据:“要债!”
夜昙顺手取出妖界少君府的令牌,问:“你熟谙这个吗?”
松鼠精忙说:“能……能。”
松鼠精转着一双奸刁的眼睛,说:“你还不晓得呢?少君被妖皇关进了兽狱,恐怕凶多吉少喽。”它的小短手像模像样地捋了捋鼠须,“依本鼠看呐,要不了多久,只怕妖界少君就要换成白虎亲王帝爻了。”
松鼠精听得双腿一颤抖,说:“梅、梅有琴……抵债?”
“闭嘴!”夜昙一指将它弹飞出去,问松鼠精,“那我如果有事要你帮手,你恐怕也不会热情互助了。”
松鼠精满腹苦水,从速说:“有!有钱。”他一挥手,表示部下妖怪去拿银子,一边说,“梅爷!十万两银子不过戋戋小钱,我这里却有一件代价连城之宝。您要不要……看看?”
松鼠精看了一眼,难堪地收回击,说:“本来是少君的小恋人儿啊。这令牌之前还算有效,现在可用处不大了。”
梅有琴将一包金叶子撒在娑罗双树之下。蛮蛮问:“你不畴昔?”
一人一鸟正垂涎三尺时,一个玄色的人影由远而近——恰是梅有琴!
“你走吧。”他倦怠地挥挥手,竟然没有发落清衡君。
夜昙肺都要气炸,松鼠精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从速安抚她:“姑奶奶,您别活力。要不……我再带您去找他,此次我们不但白送给他,还倒贴二十年的口粮如何样?”
蛮蛮扇了扇翅膀,鸟眼盯着黄金就没挪开过:“可不是,我感觉我能就这么看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