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实在过于锋利，牛蒡一时候接不上嘴来，便借着把茶杯放回桌上的势子顿了顿，再开口时脸上带上了自怜的神采：“可不恰是。就爱上 我们这些整日做着笑容迎人的活计的人，在那些大爷们眼里不就是件东西么？还香女人骂我不是个东西，你本身在别人眼里又能好获得那里去？”
他觉得百花楼和沁芳楼只是简朴的联手罢了，比如挑出两边面貌最美的女人，唱腔最好的女人，舞姿最婀娜的女人共同参赛罢了。而实际上还香和牛蒡筹议的东西更像是一场叫做谍中谍的暗战，她们筹议的东西满是近似那种唱哪种曲子更能香艳引诱，跳舞的时候用那种行动更像是不经意的暴露一截明白腿或是大半个酥胸；又或者用甚么体例能把评比者灌醉，好让他为已方投票；再不然就是用甚么体例才气不露陈迹的往敌对楼的女人的饮品里下巴豆汁，让她毫不能在精确的时候呈现在精确的场合……
牛蒡仍在劝说还香联手，道：“试想，这么多楼平时为了招揽客人捞银子而各使手腕，见得光的见不得光体例多得是，相互之间获咎的女人还少了？归正早就获咎了，再获咎狠点也不打紧。吵架嘛，奴向来不怕，还香女人还怕了不成？”
牛蒡也不活力，或者说别人底子看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活力，还是笑得一团和蔼：“呵呵，还香女人还是那么爱谈笑。莫非女人忘了，这个月十五便是一年一度的本花街统统楼子的女人齐聚一堂斗技的日子。”
还香一窒，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掩住脸上的落寞的神采，放下茶杯时又是一脸的倔强，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女人半点不信你是闲得没事来找我聊家常的。牛蒡，有事说事。不说事要吵架本女人便陪你再大战三百回合！”
牛蒡大喜，终究把百花楼最扎手的还香说动了，这事几近已经算胜利。当下便道：“还香女人你听我细细说来……”
还香撇了撇嘴，本想讽刺两句。但伸手不打笑面人，牛蒡现在好言好语的在一旁不谋事，她也就忍了，只道：“记起来又如何样？年年还不都是老模样，各楼把本身楼里长得出挑的，或是有一技之长的奉下台上去让那些爷们掌眼。完了该拿赏的拿赏，该陪客的陪客，大不了打赏的钱多些，渡夜资比平时多个两、三倍罢了。更有那特别交运的，说不定就能被谁看中赎出楼去，再收了房当姨娘。呸！姨娘也就叫着好听，说白了还不是个贱妾。依我说，与其被赎出去给人当妾糟蹋，还不如在楼里当女人自在安闲。那些男人觉得他们费钱在玩我们，谁说我们又不是拿着他们的钱在玩他们！”
顿了顿，牛蒡又道：“国色亭我确切不敢跟它叫板。但如果我们两家能够联手，怡然居和红袖阁我倒是敢跟它们斗一斗！”
“这话说得是有事理，奴也看不起那些高欢畅兴被抬归去当姨娘的。不过话又说返来了……”牛蒡笑道：“女人们要糊口就得挣钱，要想活得更好，就需求挣更多的钱，老了才不至于没有银钱傍身。这花街斗技即便是没有胜出，就算能借着这场斗技出出风头露露脸，接下来的半年里凭着这个风头吸引客人来也是吃喝不愁，收银子收得平时多很多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