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端、崔言赶紧应了。
崔言道：“陛下，必是王栻知事已败露，无颜再见陛下，这才自刎赔罪。”
陈封道：“陛下明鉴，臣代秦玉谢陛下拔擢之恩。”
郑帝喃喃道：“王栻为何要自刎？”他目光在世人脸上一一扫过，却停在崔言脸上。
秦玉站起道：“禀陛下，后宫已清除。在庆寿宫寻到王栻尸身，臣已验明正身，确是王栻无疑，系自刎身故。后宫当中，其他逆贼尽已处决，只是后宫朱紫们受了些惊吓，是臣治军不严，请陛下定罪。”
“措置罪臣便是如此了，朕可另有疏漏之处？如果没有，便议一下封赏功臣之事罢。”
郑帝看着陈封道：“儒将返来了，宣他出去罢。”
望着方旭的背影，郑帝悄悄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并不悔恨方旭，固然他晓得，如果彻夜方旭事成，他只怕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郑帝收回目光，也收转意绪。方旭为相十年，竭力保持不使郑国式微，也是有大功于国的。但越是如此，越是招君主所忌。郑帝以一着便撤除了太子与辅弼，心中虽有遗憾，却也不无对劲。
郑帝叹了一口气，道：“只望王氏也能如你所想，如果心抱恨念，那便是自取其祸了。”
郑帝道：“至于中书舍人出缺，你二人今后安闲寻去，务要寻得能当此任者，政事堂中之人，不管官品凹凸，皆是朝廷重臣，自是宁缺毋滥了。”
郑帝道：“王栻出身琅琊王氏，你出身清河崔氏，皆是数百年之世家大族，你却不知王栻的心机。王栻自刎赔罪，是盼朕能饶过琅琊王氏。”
“王栻参与谋逆，又是正犯，本是灭族之罪，然王氏传到现下已有七百年，因他一人而灭族，朕也于心不忍。他既已自刎赔罪，朕便免了他灭族之罪，只灭他满门也便罢了。留她父族、母族罢。”
陈封站起道：“陛下，秦玉有大将之风，又深知兵法，正合此任。然陛下也说他升的太快，秦玉转武职不过一年不足，现在已是连升两级做了正六品司马都尉，若再升两级，只恐引得那起小人起了幸进之念......”
袁端、崔言二人不敢再辞，只得谢恩。
“崇恩。”郑帝又对陈封道：“你升了熊飞军都司，左骁卫便出了缺，朕看这秦玉不错，便教他补你的缺，你意下如何？”
他语声刚落，崔言圣旨也已写就，世人又一齐跪地谢恩颂圣。
第一卷《长云暗山》完
秦玉又叩了一个头，起家出了屋。
郑帝缓缓点头道：“好，你先下去罢。”
郑帝道：“象山，当日朕召你还都，便成心授你都宣抚使之职，然当时你于四多数司当中功劳功劳皆不算出群，如果你骤降低位，只怕别民气中不平，是以朕只授你都承宣使之职。此次平叛，你是首功，这都宣抚使之位，自是非你莫属。”
郑帝靠在椅背上，眼睛缓缓闭上，过了半晌，又展开眼，望着窗外大亮天光，说道：“这一夜畴昔了，本日是蒲月二十九了，六月月朔在大庆殿调集大朝会，来岁改元......改元景曜，大赦天下，开恩科取士。”说罢又闭上眼，口中喃喃道：“洪福，去东宫传旨罢。想必这一夜，废太子也没有睡。教秦玉与你一同去。”
郑帝道：“你也不必辞了。当此战事四起之时，禁军岂能无主将。朕盼你为我大郑统领禁军，安定四海。”说罢又正色道：“着卢豫实授禁军都宣抚使之职，率领禁军。加封卢豫右将军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