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末将禁军羽林卫巡检使吴......”
陈封又一拱手,摘下腰刀递与身后秦玉,便朝政事堂正房走去。秦玉批示军士将羽林卫军士尸首清算好,沿院外墙根整齐排好,便率着五十军士在院外保卫。
远处传来喊叫之声,政事堂中却极其温馨。此时天气极暗,只要借着房中透出的微光才气模糊看清这个院子。
卢豫冷冷看着他道:“有我在这里,还查甚么?要查教王栻亲身来。”
洪福去外屋搬了一张官帽椅进屋,放在陈封身后,陈封谢了,便即坐了。
卢豫突地一声暴喝道:“啰嗦甚么,王栻安在?”
那吴巡检身子一颤,声音也有些颤抖:“禀太尉,王制司并将来,只命末将四周巡查。”
陈封道:“末将奉太尉钧令前来平叛。”说到“平叛”二字,突地回身抽出腰刀,一刀劈下。这一刀势如万钧,吴巡检猝不及防,正被劈中面门,兜鍪滚落在地,脸上一道深约寸许血痕,鲜血迸流。吴巡检抬头倒地,身子抽搐几下便再不动了。
卢豫点头道:“你先去见驾。”
陈封整整身上衣甲,在正房门前立住,向屋内朗声道:“臣陈封请见圣上。”
只见一人慢悠悠走过来,超出羽林卫,走到门口站住,隔着门槛向卢豫抱拳见礼道:“末将陈封拜见卢太尉。”
卢豫双目圆睁,目中精光四射,突地伸手从身后取出一杆斩马刀来,“当”的一声,刀柄戳在地上,青石板上立时火花四溅。卢豫厉声喝道:“有胆量便出去罢。”
院外俄然走来十几个明火执仗的羽林卫卫士,急仓促走来,抬腿正要进院,领头一个突地看到卢豫,心中一惊,立时愣住脚步。
吴巡检呆立半晌,见卢豫不说话,只得说道:“禀太尉,王制司军令,命我等巡查政事堂。”
陈封道:“谢陛下宽仁。蒙洪都知为臣翻开宫门,臣约莫丑时从拱辰门入宫,便即命两千人将后宫围住,又严命兵将无上命不得擅入后宫,是以不知后宫中是否有逆贼翅膀。臣随即率三千人分离宫中,搜索羽林卫人马,见者格杀。臣因急着护驾,便先率人去了紫宸殿,不想陛下不在殿中,却见百十个羽林卫在逼问宫人,臣便率人将其全数斩杀。因寻不见陛下,臣便想陛下或驾临政事堂,便到政事堂来寻,于路上又碰到几拨羽林卫,已被臣与部下全数肃除。却不想陛下公然在政事堂。然臣毕竟护驾来迟,请陛下治臣之罪。也请陛下放心,宫城当中除后宫臣不知情外,其他各处已尽在陛下掌控当中,只是未寻到王栻。”
半晌便见洪福走出来道:“圣上宣陈封觐见。”
吴巡检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身后十几个羽林卫也各自后退,此中两人便想撒腿逃开,又见旁人未走,也只得收回脚步。
那些羽林卫军士哄然大乱,有人要逃,有人欲上前与陈封厮杀。陈封怒喝一声:“全都斩了。”瞬即围上来4、五十身着天权卫衣甲的左骁卫军士,乱刀齐下,不消半晌,那十几个羽林卫军士皆倒在血泊当中。
卢豫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双眼似闭非闭,已不再理睬那吴巡检。
陈封张望一眼,见郑帝坐在窗下官帽椅上,一排另有很多张椅子,他却如何敢与郑帝并坐,身后炕上坐着方旭,却又不肯与他并坐,便谢了座,却仍站着未动。郑帝也有发觉,便唤洪福道:“给陈崇恩搬张椅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