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道:“谢制司,末将遵令。”
八十名兵士鞭策庞大的冲车紧随周严兵阵以后,冲向城门。这应州城北城没有瓮城,城门外另有一道吊桥,此时吊桥高高吊起,反看不到城门。冲车高约丈五,上方有巨木为梁,覆盖熟牛皮,不惧箭矢,一起直冲至城门口。
杨显出列道:“制司之意,显已明白。请制司给显一支人马,显愿前去反对何瑛,与张统制前后夹攻,定不放何瑛回援应州。”
周严攻城也受挫。楚军守城东西层出不穷,守城士卒悍不畏死,城上城下战死士卒不成胜数,郑军却始终没法登上城墙。
周严已率先到了城下,看黄梃已昏倒不醒,命亢营兵士护着黄梃后撤,随即命令氐营攻城。
冲车也开端打击城门,庞大的撞木只3、五下便击碎了以树扳连成的吊桥。护车兵士清理了碎木,冲车直抵城门外。“铿铿”之声不断,连城墙也似随之震惊,城门上方箭如雨下,更有礌石与火箭,郑军兵士毫无惧意,四十人举盾保护,四十人拉动撞木撞击城门,如此来去数十次,城门终究有些松动。众兵士齐声号令,目睹便可冲开城门,俄然城上大片火油泼下,火箭随后而至,冲车瞬即起火,火势直燎城楼。也有兵士身上起火,滚倒在地想要压灭火焰。其他未沾火的兵士或帮手灭火,或四散逃开,但城上箭矢又落下,众兵士不及遁藏,数十人中箭。一时哀嚎之声四起。
周严、郭岩二人一齐出列应道:“遵令。”
陈封俄然挥手打断了陈肃:“此皆我之过也。”
陈封叹道:“料敌不明,算敌不精,皆主将之过。”
如此攻守拉锯之势整整持续了一日,至申牌时分,陈封见没法霸占,只得命令鸣金出兵。酉时初在大帐聚将构和。
陈封再叮咛两名亲军虞候,统统听杨显节制,不得有误,违者立斩。叮咛伏贴,陈封又道:“应州攻城也不能缓,润安、倚石,你二人留下持续攻应州,以润安为主,倚石辅之。彻夜令兵士连夜赶制攻城东西,明日却不必急于攻城,攻城可缓却不成停。”
陈封摆摆手道:“璧城何必自责,非是我代你揽责,打应州虽是你之运营,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应州确是何璠淮南阵中最弱一节,只是没有推测何璠早已想到这一步。以本日之战来看,守城兵马起码三千人,且守城东西完整,兵卒排布得当。若我是何璠,也不过如此。应州城小,三千守兵足矣,多之则赘,少之却守备不敷。何璠不愧名将之名,确有过人之处。”
陈封道:“昔日我不过未雨绸缪,以备万一罢了,不想本日竟成了料敌机先。然我等都能想到伏击救兵,何璠如何想不到,他必定有备,以少胜多,谈何轻易。张绍存兵援应州,要以两千五百人马拖住何瑛两万雄师,更是难如登天。”说罢看着杨显道:“继先,你觉得如何?”
陈肃道:“诸位本日劳苦。本日这仗打得甚好,诸营远攻近攻,构造批示甚是恰当,足见诸位常日里练习发愤。众将士同心用命,陈肃在此代制司谢过诸位。”说罢深深一揖。诸将赶快行礼。陈肃又道:“然本日我军伤亡甚重,应州却未霸占,此诚出我等之料。本日阵亡将士七百余人,伤者已逾千人,自陈制司统领我左骁卫以来,从无本日这般毁伤,此诚我等中军幕属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