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沉吟道:“如此也好,只不成恋战。燕军乃是百战之师,非楚军可比,能拖住燕军最好,若不能,还要速速回到滦州,守城为要。”
待二人重新落座后,陈封又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房营骑军需在两日内集结完整,本日正月二十八,仲春初二便要起兵,初九,最晚初十便要赶到滦州。我雄师赶到滦州却要仲春十5、十六日。你二人需守住滦州起码七日。如何,心中可有运营?”说罢望着秦玉。
陈封道:“谢太尉。封觉得,首要之事便是修整城墙。封不知滦州城墙如何,然经年没有战事,只怕年久失修,是以三州须抢修城墙。还要筹办守城之箭矢、滚木、礌石、狼牙拍诸般物事,如有火油更好。三州守兵须重新调配,滦州禁军三千,厢军一千,营、平二州各禁军五百,厢军一千守城。再命大河南北诸州郡敏捷向三州运送粮草和箭枝,滦州所需最多,需有充足两万五千将士两月所用之粮草,羽箭二十万支方可。另有,命三州马上坚壁清野,城外人丁、牲口、粮米、财物全数转入城内,紧闭城门,严查出入者。”顿了一顿,陈封接道:“事起仓促,末将只能想到这些,请太尉指教。”
陈肃道:“璧城早上到营中,见营中无事便出去了,说是去翰林院会会昔日同僚。王及仁头晌带军士出操,现在正在营中,刚才我去传令见了他。”
孙翊也道:“太尉放心,百川夙来谨慎,只是有胜敌之大志罢了。我等皆不敢轻视燕贼,却也不能教燕贼讨了好处去。”
汪度忙敛去脸上笑意,寂然道:“是,部属服膺都司教诲,不敢骄易。”
王焕不语,也只望着秦玉。秦玉苦笑道:“事起仓促,我心中实无成算。滦州城小,以五千人马抵抗数万燕军攻城实无掌控,何况我这主力救兵皆为马队,不善守城。制司之意实是要我拖住燕军七日,而非守城七日,玉觉得,不若以我之长,野战拖住燕军,不教他攻城。”说着秦玉又站起家,在房内来回踱步,边走边道:“我只在燕军行军路上,或筑壁垒,或袭扰他侧翼火线,燕军虽多,却不如我行动迅捷,我只教他摸不到我踪迹便了。如此,或可拖住他七日,制司觉得如何?”
卢豫“唰”地站起,向世人团团施了一礼,便回身去了。
袁端拍案道:“好,三万厢军定时赶到,袁端自当为山远请功。”
卢豫道:“那便好。今次你等出征北疆,统统全听李都司节制,万不成自作主张。我禁军本为一体,胜负荣辱系于一身,你等可明白?”
卢豫又道:“距仲春十五只要半月之期,然方才过完年,诸军集结不易,五日以内却必必要出兵。此乃卢某之责,诸公但存候心,仲春初五,三卫人马必可集结完整,出兵河北。”
出了宫门,卢豫便叮咛侍从敏捷去请三卫都统制使到都宣抚使司议事。自个单独一人策马回了衙门。过未几时,龙骧军左骁卫都统制使陈封、凤翔军千灵卫都统制使孙翊、熊飞军天权卫都统制使汪度便连续到了。侍从将三人引到签押房内,卢豫正凭案细细检察舆图,见他三人出去,行了庭参礼,便放下舆图让座。侍从上了茶点便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