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第三拨守势极猛，王焕目睹两翼垂垂抵敌不住，只得从中路军中再各分百余人声援两翼。两翼虽支撑住了，中路却立见疏漏，十余燕兵翻过壁垒，杀入郑军阵中。王焕忙率十名亲兵赶上抵住燕兵，大声喝令兵士：“不必理睬这些燕贼，尽管守住壁垒便是。”说着挥动钢鞭杀向燕兵。他这钢鞭十二斤重，挥动起来如雷霆万钧，那些燕兵如何抵挡得住，不消一刻，便尽数死于钢鞭之下。
杜挚道：“那我们彻夜又该如何突围。既然参军已推测燕军要围住我军，我等为何不与伤兵一同撤兵？”
但壁垒火线已险象环生，王焕咬牙号召亲兵登上壁垒，随即纵身一跃，跃下壁垒，杀入燕军丛中。十名亲兵护在王焕身边，壁垒上兵士以长矛和弓弩护住王焕摆布。王焕在壁垒下从左杀到右，硬是杀出一条血路。第三拨燕军终究被杀退了。王焕看看摆布，只要一名亲兵还在身边，拄着刀大口喘着气，其他亲兵尽已丧命，而他本身也已浑身是血，伤痕累累。
秦玉道：“只因我军留在这里，便会拖住燕军一夜，我若撤兵，燕军必连夜进军。”
天垂垂黑了，这一日的战事终究结束了。
王焕大声呼喊马进、马保速退至壁垒后，换杜挚、吴前防卫两翼。马保嘶喊道：“不需换人，马保还能厮杀。”声音虽哑，却听得清楚。马进也喊道：“统制放心，马进满身力量还未使完，不需换人。”目睹燕军退尽，第三拨人马已冲上山坡，王焕无法，只得令先撤下伤兵，再安定步地，等候燕军来攻。
入夜，王焕、秦玉、杜挚、马进、马保、吴前六人围坐在火堆旁，秦玉手中拿着一截树枝，挑弄着火堆，目光直直地看着跃动的火焰道：“先让兵士们好好睡上一觉，到子时我们再撤兵。只是彻夜与昨夜分歧，燕人不会让我们顺利撤出去的。本日午后燕人必然已探查清楚这山岭四周阵势，想必入夜之前便已调兵遣将，将我等合围了。也不知伤兵可否走得出去。当时合围之势应当还未完成，回滦州之路距燕军最远，燕军必然没法及时赶到。”
秦玉走到王焕身边，沉声道：“另有最后一着。”
五百匹战马嘶鸣着冲下山坡，突入燕军阵中。燕军兵卒顿时惶恐失措，四散奔逃，但马蹄踏来，箭矢袭来，已逃无可逃。被马踏倒撞倒者，中箭倒地者，充满山坡。间有战马绊在树桩上跌倒，也能赛过一两个燕兵。燕军将领在阵后吼怒着，却止不住溃兵后退之势，竟被溃兵冲倒在地，随后群马奔来，半晌便被马蹄碾为泥土。足有半个多时候，山坡上终究温馨下来，只留下满地的人与马。
王焕恍然大悟，随即心中一痛。那些战马，将士们爱逾性命，现在却只能让战马来救本身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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