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看着陈肃道:“你是说燕军缺粮,克日或有异动?”
陈封淡淡道:“无妨,瀛州还要供应雄州、霸州粮草。谈何轻易,更兼门路难行,便晚1、二日也无大碍。你遣人去瀛州催一下便可。只怕粮草已在路上了。你再遣人去棣州,令他筹集一些粮草也就是了。”
这一战,郑军阵亡一千五百余人,伤三百余人。
陈肃道:“不错。燕人不知我亦缺粮,或有劫我粮草之意,再者,若不劫我粮草,便只得退兵一途。”
次日王焕、秦玉、刘逊亲身带那标兵冒雪上南城,向守城将士宣讲救兵已到,不日便可到城下。守城将士皆裹着棉被守在城墙上,听此动静,士气大振。
郑军火线赵广率尾营,文越率箕营,见燕军右营有人马杀出,便即出兵杀向燕军右营。赵广主攻,文越在后。燕虎帐寨守军涓滴稳定,放箭守营。赵广军清理鹿砦,铁蒺藜,艰巨推动,到得寨前,燕军右营与中营同时杀出人马,将尾营围在中心。文越上前救济,两军杀作一处。
张先率角营就在火线五十步外,目睹黄梃即将败阵,便欲上前互助,哪知燕军左营寨中突又杀出一支人马,右翼右营中也杀出一支人马,两军直向阵上杀来,便要合围亢营。张先忙令兵士一齐冲杀,众军奋力向前,也只堪堪抵住燕军右营人马,不及绕到亢营阵前抵挡左营救兵。黄梃亢营又受打击,阵型已狼藉不堪。
滦州城已势如累卵,燕军已连攻三日。东、西、北三城只第一日派兵攻城,后两日便不再攻城,却派兵在城外游弋。守军不知他何时俄然攻城,只得留守军谨防。便是减少了守军,每面城墙也留了3、四百人,再有2、三百民夫助守。
陈肃俯下身去看舆图,恍然道:“不错,营州、平州最为近便。”
陈肃起家道:“好,我这便便与周润安商讨。”说罢回身欲去。
陈封略一思忖,俄然猛省,仓猝喝住陈肃道:“且慢。”陈封看向几上舆图道:“燕军不但这里缺粮,滦州城下亦缺。他若想得粮,那里最为近便?”
雪下了一日,又融了两日,融后地盘泥泞不堪,燕军竟连续5、六日没有攻城。但陈封的救兵也再无动静。
仲春十九晚,雪初落下时,滦州城东城下来了一人,自称是大郑左骁卫标兵。守城军士以绞车拉其入城,带其拜见王焕。标兵言其共十五人穿过燕虎帐寨,只要四人得活,其他三人探明燕军攻城情势后回营禀报陈制司,只留他一人入城禀报救兵动静。只因南城燕军封闭周到,这才从东城入城。王焕诸人始知陈封救兵离城只五十里,不由士气高涨,只需再守住几日,陈封冲破燕军停滞,滦州城便可度过难关。
却不想天不亡郑。仲春十九晚戌时,阴沉了一整日的天空终究飘飘洒洒落下大雪来。此时已是初春时节,下雨已是极其罕见,更何况是如此大雪。那雪下个没完,至仲春二十早,城内城外已积了一尺余深的雪。雪仍不断,直下了一天一夜,至仲春二十晚才垂垂停了。只因积雪太厚,气候骤寒,燕军竟几日没有攻城,守城的将士们终究缓过一口气。
自仲春二十至仲春二十五这五六日,滦州城内城外疆场如同停滞了普通。
陈封也叹口气道:“恰是鞭长莫及,徒呼何如。然只要滦州不失,我便另有胜机,我等便再寻战机罢了。你所说之事亦不成不防,令周润安加强防备,全武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