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道:“合法战时,不能为崇恩拂尘洗尘,崇恩莫怪。我知你一起风尘,只怕还未用饭,然临道与翼腾是从雄州、莫州赶来,我们议完事还要连夜赶归去,便劳崇恩再忍一时,待议完事再用饭罢。”
李允端坐不动,堂上坐的七八人都已站起相迎。龙骧军鹰扬卫都统制梁岐,凤翔军千灵卫都统制孙翊,熊飞军天权卫都统制汪度,另有四人是李允中军司马、参军。陈封与诸人一一见礼,这才行到堂前,单膝跪地行了庭参礼,口中道:“禁军龙骧军左骁卫都统制陈封拜见都司。”
末席一人站起,倒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人。那于参议道:“是。燕军慕容休思已与慕容弃疾合兵一处,两军除疆场死伤外,另有十万余人马。慕容不离军前日也到了,绕过霸州,取道保州与慕容休思汇合。三处燕军总计十三万人马。目下分驻于保州、定州、祁州,真定府虽未丢,然府境北边也有很多燕军驻扎。”
李允的军令公然不出所料,要陈封率军器速赶赴霸州。
李允四十多岁年纪,须长及胸,身材肥胖,边幅明朗,望之便如儒生普通,并不似参军二十余年,统兵十年的镇边大将。见陈封见礼,李允手捻长须,脸上已是暴露笑容:“崇恩远来辛苦,请起罢,快快落座。”
三月二十六一早,军马早已筹办伏贴,陈封、秦玉诸人告别张羽、刘逊。陈封率一万三千人马出南门,秦玉率三千人马出西门,张羽率残军一千余人持续镇守滦州,只等朝廷再调拨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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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天权卫汪制司屯兵霸州城内,加天翼卫余兵总计三万余人,鹰扬卫梁制司屯兵于雄州,有两万五千人马,千灵卫孙制司屯兵于莫州,麾下两万人马。现在陈制司赶到,我大郑禁军合兵共有九万兵马,另有厢军约两万兵马,驻守于各处州县。目下情势便是如此。”
秦玉看完,将军报军令递与陈肃,说道:“制司不必忧心,燕军虽已霸占几处州府,却已偶然占地,只劫掠财物罢了。如此燕军必不能久持,退兵也只在旬日之间。昨日所定之策不宜变动,目下之要便是死守霸州、雄州。明日兄长便可赶往霸州,与李都司构和,请李都司遣兵守住几处燕军回燕隘口,只等我拿下安肃,便可令燕军无路可退。或可扳回一城。”
李允的军令公然第二日申时到了滦州。军令很简短,上面却附着一份很长的军报。陈封乌青着脸看完,一言不发将军令与军报一齐甩给秦玉。秦玉细细看完,才晓得这短短几日之间,军情又有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