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道:“但说无妨。”
西边一座高山连缀不断,东边倒是一处峻岭,虽不及西边山那般高大延绵,却也是非常险要,安肃便夹在这两山之间。阔只3、四里,也不知深有多少,虽不是关隘,却堪比关隘,若要今后路过,需求穿城而过,别无他路。
秦玉道:“如果我军偷进城池,与燕人巷战,可有胜算?”
安肃城墙高三丈余,极是刻薄,护城河阔三丈不足。两侧山岳高陡,绝无从上而下之能够。如此坚城,不知当年如何被燕军攻陷。
李允哈哈笑道:“此乃道理中事,有何不成。”
陈封拱手道:“全凭都司叮咛。”
李允道:“若燕军当真经容城从雄州撤兵,我当调兵遣将于路驻防,万不会令你孤军为战。你左骁卫适经大战,折损甚重,缺兵少将,我霸州城中现有三万余禁军,我意拨五千人马与你,如何?”
喜好兴亡云烟事请大师保藏:兴亡云烟事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李允看了陈封一眼,淡淡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非成败不过一念之间。你有这一念,我自要保你。是我的功,我当仁不让,然居其位则担其责,如果北疆战事不能挽回败局,我身为主将天然无从卸责。你肯为我分忧已是可贵,我自不能教你担责。”见陈封还要说,李允摆手道:“不必再争。你且说说,你遣去取安肃的是哪个?是姓秦?其人如何?”
周严道:“如果能进得安肃,那便是攻其不备,巷战又有何难?我等定能胜了燕人。莫非璧城已有了入城之策?”
李允沉默半晌,叹道:“确是如此,别无他法。现在只望秦璧城能取下安肃。”又道:“崇恩,你本日便在这里歇宿,明日一早你便率军移驻容城。容城距安肃极近,你驻在那边,可随时策应秦璧城。若秦璧城取下安肃,你便可就道劝止燕军从安肃撤兵。你意下如何?”
秦玉叹道:“此城难攻。我大郑如有此城,燕贼焉敢来犯。”
李允道:“甚好,想这秦璧城必是足智多谋之人。崇恩,取安肃不易,其间成败分际,你有何筹算?我知刚才大堂之上人多耳杂,你恐事机不密,不欲多言,其间只你我二人,但请直言。”
秦玉道:“此城不成强攻,只能智取。既是被燕贼偷袭占去,我等无妨也偷袭取回。润安可知此城内幕?”
秦玉率军三千走北道从燕国境内直插安肃。虽是燕境,却因是边疆,也是荒无火食。这条路比到霸州要近了很多,但却都是崎岖巷子,行军甚难。秦玉军马也是走了四日,三月二十九晚才赶到安肃城北三十里处。秦玉见此处有大片密林,便命令军马停下,在林中歇宿。天暗无月,不便踏勘阵势,秦玉便与众将士一同歇了。行军未带军帐,天已暖,也不必燃火,世人只寻了些干草,胡乱铺了便躺倒在地。连日行军,身子早已疲累至极,众将士皆是未几时便起了鼾声。
陈封道:“诚如都司所言,封正欲造膝密陈。安肃一地乃燕军回军之路,又为粮道关键,安肃若下,我于容城驻一军,燕军必不敢走安肃,只得走雄州入归义,或走霸州入永清。我军只需在这两处设伏,虽难以尽歼燕军,也必能教他损兵折将,丢盔弃甲。若不能取下安肃,便请都司如汪百川之言,目送燕人返国便罢了。如果都司心有不甘,强攻硬取,只怕招致大败,都司无以上对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