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昂首看向徐恒，却见徐恒目光冰冷，知他不为所动，只得不顾身上铠甲，跪了下去，道：“徐先生，于适违背军令全为救我，张羽便也有了不是，徐先生若定要斩他，请先斩张羽。”
左边代军受氐、箕两营合力攻打，本已吃力，又见右边代军已逃了，更有大队马队攻来，立时便兵败如山倒，各自舍了兵器，捧首向本阵逃去。
于适跪地叩首道：“谢徐先生不杀之恩，于适再不敢违背军令。”
于适大惊失容，却也不敢违背，任由亲兵执住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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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虽不大，却极严肃，众将已是惊呆了，站在帐门口的亲兵也已呆住，竟僵立未动。
徐恒道：“你既已晓得，也不必多言，推出去罢。”
于适道：“是。徐先生命我率军保护氐营侧翼，不得擅离。我因顾虑张统制，救民气切，私行离了氐营，突入阵中，违了军令。”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已有些微微气喘。徐恒道：“罢了罢了，你病未好，还出来何为？早知如此，何需求你白白驰驱？快快进帐。”说罢扶着秦玉进了中军帐。
徐恒忙上前扶住秦玉道：“璧城不是已去了威盛军疗养么？怎的又返来了？”
徐恒坐在主将位上，见众将已到齐，便以惊堂木拍案，帐中立时静了下来。
此战，两军从辰时初交兵，到未时末结束，经四个时候大战，代军战死者七千余，郑军战死者一千七百余，伤者亦有千余人。张羽二百亲兵战死一百一十人。郑军得代军所遗粮草军帐辎重无数，大获全胜。
世人合在一处，又结阵冲杀。但这右边代军已所剩无几，洪钟便率军向阵尾杀去。又见杜挚率氐营与箕营已合兵一处，反攻左边代军，遂也向左边代军杀去。
徐恒挥挥手，亲兵上前扶起于适，押着双臂出帐去打军棍。徐恒又看秦玉道：“璧城，你快些好，这一战还未完。代军虽退了，却不知河北如何，倘若燕人进入河东，代人还是要来的。”
徐恒面色肃杀，还未开口，便见洪钟、杜挚也站起，洪钟道：“徐先生，念在于适昔日功绩份上，便请饶了他这一遭罢。”
徐恒又道：“亲兵，要方命么？”
徐恒命人在主位旁设了一榻，扶秦玉躺下，秦玉却不肯躺，只斜倚在榻上。众将连续进帐，见了秦玉，也觉惊奇，各自见礼问安。
徐恒道：“你等不知，于适可知罪么？”
于适面如死灰，叩首道：“徐先生，于适知过，不敢求先生宽恕，只是制司大恩，于适不能再报了。于适本日有死罢了，待来世再报制司之恩。”说罢又叩了一个头，便即起家，将双臂背于身后。
秦玉这才伸开眼，叹口气道：“鹤霄，你参军这很多年，岂不知军法至重？何况本日徐先生才是主将，我也要听他号令。诸将也不必再求，全凭先生处治便是。是杀是赦全听先生军令，我等全军将士无不心折。”
张羽急道：“徐先生，于适是制司爱将，制司还在病中，若杀了他，只怕制司的病一时不得好。请徐先生看在制司份上，饶他极刑，今后我定然把守好他，他毫不敢再犯军法。”
徐恒只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