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从权,不及请命,望都司恕罪。
陈封看看裴绪道:“桑鼎言之有理,那便不急。桑鼎在军中已有一年,公然大有进益了。”
刘司马道:“杨制司率五百亲兵,三千马队,共三千五百人马。”
陈封看着信封,见火漆无缺,便一把扯开信封,取出两页纸笺来。信只短短数行,笔迹草率,显是事急而书,却恰是杨显亲书:
程备笑道:“都司心切如此,可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三人总不能在这大雪地里说话,进帐再细说如何?”
三人各饮几口,去了身上寒意,陈封道:“无患莫要卖关子,有何妙策快快说来。”
陈封大惊失容,拍案而起道:“杨继先去取剑阁了?”
程备已看完手札,将信笺递与裴绪道:“都司莫急,杨继先说此事必成,便是有必胜的掌控。都司且存候坐,刘司马也请坐下说话。”
程备道:“都司且慢,彻夜杨继先若取下剑阁,至明日中午夏侯蹇必可得知动静,我等须防他立时撤兵别处。事出告急,若聚将商讨,一来一回,要担搁很多时候,不若我等议出各章程来,都司只传将令下去,反要快些。”
陈封将信笺甩给程备,目视刘司马道:“杨继先带了多少兵马?”
杨显顿首再拜
裴绪道:“我每日见都司与无患商讨战事,虽学不会排兵布阵,却学会了纸上谈兵,也未白来军中历练一回。”说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天降大雪,敌军必懈,此可谓天赐良机也。然漫天寨城坚池深,一时难破,显觉得,不若直取剑阁。剑阁守军,已数十载未见兵器矣。今适逢瑞雪,其或军务废弛,偶然守关,此正取关之良机也。显亲率骑军日夜兼程,驰赴剑阁,料彻夜子时可达。此战必胜,请都司早作调遣,以定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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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封猛地一拍额头道:“有理,有理,我却未曾想到,幸亏无患。那便立时调集诸将议事,本日出兵攻打漫天寨如何?战机只在本日,有战秘密战,若无战机,那便强攻。本日定要打下漫天寨,攻取朝天镇。我等便在朝天镇过年。”
不一时,那刘姓司马进帐拜见陈封。见过礼,陈封便问他何事。这刘姓司马陈封也熟谙,他原在于介帐下,却并不受重用,杨显权领天雄卫过后,这刘姓司马才逐步闪现出锋芒,方被杨显看重。
裴绪道:“都司何必急在这一时,这雪这般大,只怕没有三五日不得停。雪初下时,蜀将必增派岗哨巡查,待他见我这一日全无动静,便又会懒惰下来。当时,才是我军战机。”
裴绪道:“杨继先谋勇兼备,真有前朝李凉公之胆识。都司,本日这般天寒地冻,剑阁守军必疏于防备,此计必成。都司当早做筹办,以防夏侯蹇逃遁。”
程备道:“杨继先实奇计也。剑阁虽险,然久疏战阵,又值这等气候,必疏于防备。杨继先出其不料,长驱直入,或可一鼓而下。剑阁若下,利州定矣。都司所虑之事,以备之见,皆不敷虑。杨继先以马队日夜兼程,一日一夜行二百里绝驳诘事,此时大雪初降,门路积雪不深,猜想不会非常难行;绵谷、昭化守军严于守城,疏于防备周遭,一定能发觉杨继先兵马;剑阁虽有五千守军,杨继先倒是夜袭,只要能攀上关去,蜀军必乱。都司,若能霸占剑阁,究其底子,皆仰仗这场大雪,此实天佑我大郑也。我军已得天时,伐蜀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