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霖率五百人马在前,秦玉率雄师在后,从山侧林中上山。这林中本无路,山林稠密,山上楚军又忽视粗心,毫无防备,是以竟无涓滴发觉。
当晚张羽率本部兵马赶往通海。秦玉亲身送于适到张羽军中。
腊月初八,全军又歇了一日。腊月初九拂晓,秦玉命赵广率尾营三千人马留守濉水北岸,到明日便在水边广结营寨,遍插旗号,令楚军不敢度过濉水。若楚军强渡,则伺其半渡击之,务要将楚军阻于濉水南岸。秦玉则与徐恒、孙霖率四千兵马度过濉水,在濉水南岸密林当中埋没起来。
秦玉命刘逊率一千厢军留守虹泗,策应张羽、马保兵马撤兵,自与徐恒率亲军两千、禁军五千,于中午出了虹泗营寨,兵渡濉水。
濉水北岸山深林密,人迹罕至,更无门路可行,雄师行军极难。也正为此,何璠两次进兵淮南,皆未走这一条路。
营寨内哄作一团,楚军兵无战心,在营寨内四周乱窜,有从正门外逃出者,又被守在门外的郑军砍翻在地。终究有人从寨后找到前程,又有人砍翻营栅,楚卒们丢盔弃甲,逃出营寨,翻翻滚滚下山,各自逃命去了。
秦玉不断遣出标兵密查通海情势,初八夜里,张羽与马保已率全军撤回虹泗,楚军全未发觉。到初九天明之时,楚军又再攻寨,才发觉郑军大营已是一座空寨。
酉时初,天已渐黑,秦玉命全军进兵通海。全军皆是步行,将士们只在山间林中缓缓而行,到亥时才赶到通海山路口。楚军公然仍驻扎在先前郑军的营寨当中,扼山扼守。但是留守的楚军却未曾想到,郑军方才退去,又一支郑军悄悄杀了返来。
除了兵马,围住楚军的另有濉水、梁水两条大水,和淮南连缀不断的山岭。
秦玉忽地想起陈封,不经意间说道:“我这里忙了一月不足,也不知陈都司那边如何了。”
天未亮时,营寨壁垒便都已修好。秦玉命孙霖率两千兵马驻扎于山下,拦住大道,秦玉自率两千亲兵驻于山上,觉得策应。
这处营寨有三千楚军驻守,但大战过后,将士们心已懈了下来,又留在火线保护粮道,都只道再不必辛苦拼杀。何况郑军方才撤兵,楚军大队兵马又方才进兵追逐,这些楚国兵将们千万想不到立时又有一支郑军来劫营,猝不及防之下,如何还能集结兵马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