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道:“我既没法偷袭何璠主力雄师,那便待他分兵之时伏击。何璠兵至泗州以后,必定调兵遣将,在两邦交界之处搜索我军踪迹,再向临淮、安河、青阳各处罚兵。我若能躲过楚军搜索,伏击他分往青阳的兵马,也可胜他一阵,何璠或也会出兵来犯。”
秦玉道:“我也是如此想,我最怕他取守势,我若攻出去,不但难以取胜,朝廷也会见怪。但我该如何引他来攻我?便如永业刚才所言,我与何璠两方若相安无事,他或来攻我,但那也要十数日以后,他若不来,我却也无计可施。”
秦玉道:“有无胜算也要永业说出来,我等一同参详才是。”
本来此人是金吾卫遣往淮安的细作。那人禀报说:何璠日前于淮安集结兵马,留何瑛镇守淮安,自率三万雄师杀向淮南。现在兵马已在路上。
刘逊取来舆图,摊开于案上,秦玉又亲身寻出剪刀,取下灯罩,剪去灯花,又复罩上灯罩,将灯烛移近舆图,三人围坐案旁看向舆图。徐恒道:“我觉得何璠短时以内不会来攻我。他此次出兵,是觉得我要出兵攻他青阳,他到泗州后,不见我兵马进入楚境,必定在其境内四周搜索我军踪迹。在肯定并无我军兵马以后,他方才要考虑如何来攻我郑地。但他吃不准我军意向,便也不敢冒然来犯,天然会驻军于泗州张望。只是他又该如何安插防地?”他思考半晌,又昂首看向秦玉道:“璧城心中早有定见,又何必考我?”
秦玉道:“永业莫非是消遣我?”
秦玉沉吟道:“确是如此,此策若能行,确是绝妙之计,只可惜我不占阵势之利,白费了永业一条奇策。”
秦玉笑道:“若如此,我更须谨慎行事。若一着不慎,岂不坏了我辛苦打下的名声?”说的三人都大笑起来。
秦玉道:“永业,这条战略只怕也是行之不易。”
徐恒道:“但此策却毫不成行。我遣兵伏击何璠三万雄师,少说也要3、五千兵马才可。这很多兵马要绕过青阳、泗州诸地,却又要不轰动楚人,只怕不能等闲为之。再有,我若遣洪振远骑军,泗州境内水道纵横、山势连缀,要寻一处适于骑军设伏之地已是极难,我撤兵之时要快速行军更是难上加难。我若遣马卫疆步军,他纵能伏击得胜,却必将堕入楚军重重包抄当中,想要满身而退必将难如登天。”
秦玉道:“如果连永业都想不到好战略来,我便只要等着何璠来攻了。”
笑罢徐恒才又说道:“何璠手中约莫有五万人马,在泗州驻防的便有一万余人。此次他率三万兵马来,那便是尚留了一万兵马安定火线。再加泗州兵马,来犯之敌约莫有四万之众,璧城作何筹算?”
徐恒道:“璧城何必妄自陋劣,这数年来,何璠最担忧之事,便是怕楚主乘他火线空虚之时,剿袭他淮安老巢。淮安火线不稳,如果不将璧城放在眼里,他又怎会宁留何瑛镇守淮安,也要亲身引兵前来?他若当真轻视璧城,那是天大功德,却只怕他已将璧城视作微弱之敌了。”
徐恒道:“天然不易,最难之处便是不能等标兵军报,要提早预算楚军分兵光阴,于路上设伏等他。如果等标兵探明他出兵光阴再遣兵马设伏,那是千万来不及的。再有,要躲过楚军耳目岗哨,还要绕过青阳守军不为其发觉,绝非易事。璧城,另有一处你要留意,那便是此计即使成了,何璠也一定肯来犯我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