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弦月升起的时候越来越晚,光芒也越来越暗淡。子时已过,东山才暴露一角微茫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床上。絮儿半倚半坐在床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老槐树。
傍晚时分,林暮的烧退了,只是仍然有点轻微的咳嗽。他皱着眉头喝下一大碗苦苦的药汤,倚在床头不幸巴巴地看着絮儿,等絮儿把一块糖送到嘴边,他摇了点头说:“絮儿姐姐,我要喝鸡汤。”
看了“秘笈”他才明白,本来并不是妈妈不肯教本身,而是本身没有谷星,也没有点亮星体,还不能利用星力,这体例对本身完整无用。在点亮谷星之前,普通的修行人都没有偷奸耍滑的捷径可走,只能老诚恳实地打坐。林暮的环境比较特别,没有谷星种子,只要一个奇特的能够接收各种星光的旋涡,也不知点亮星体后可否利用这类体例。总之他是空欢乐一场,不得不持续老衲入定般的打坐修行。他不讨厌打坐,只是如许一来,承诺妈妈庇护月儿的事就又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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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儿晓得今晚不会再有小熊爬树的节目,也少了隔屏听私语的戏码,墨鱼不在,一股淡淡的失落感缭绕心间,但是更多的倒是迷惑。阿谁陌生人仿佛给了少爷需求的东西,应当不会有甚么倒霉诡计。那他是甚么人?会不会是墨鱼的替代者?她望着窗外定定地出了一会儿神,便怀着一颗猎奇的驿动的心,神思不属地摸回床上。
“你放心啦,我不是赶你走。”林暮伸手悄悄抚摩着它毛茸茸的背,又咳嗽了一声说道:“这只是我给你的一个任务,你可要好好表示。就算打不过,好人来了你也能叫几声告诉月儿。我信赖你必然能打过的!”
也不知黑豆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俄然不循分起来,用两只前爪在他前胸衣服上又抓又挠,嘴里还收回低低的吼声,似在表达它的不满。
“哼,你还敢不欢畅?每天就晓得啃骨头,又馋又懒,要不然就追着本身的尾巴绕圈圈,又傻又呆。计先生可说你是一只修行狗呢,知不晓得甚么是修行狗?就是脑袋特别聪明,力量特别大,就算个子小得像蛤蟆,也能打败一头小牛犊,不,一头大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