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不大,满院翠绿,都是树木花草,树木掩映下是店家常日居住的一排屋子,却朦昏黄胧的如何都看不清楚。这当然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显是被人施了甚么迷障类的星术,会让人没法探看,乃至没法突入。不过皇子殿下是虚空一团,这类星术在他面前形同虚设。他瞧也不瞧,点头晃脑地就走了出来。穿过迷障,面前豁然开畅,竟是比迷障外的院子开阔很多的一处园地,左边放了一排兵器架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凡人兵器应有尽有。姬行空走畴昔,摸摸这个摸摸阿谁,收回一迭声的赞叹,心想本来这何记老板还是个练家子。转过甚一看,不远处的房门关着,想必何小老板就在房中。他嘿嘿贱笑了一声,晃闲逛悠地迈着步子,独自从房门处穿了出来。
这类时候还想着去买衣服,买衣服还要从窗户跳走,就像刚偷了东西就碰到仆人的小偷一样慌不择路。
出了门他才俄然想起,那浴桶里的人也不是何小老板啊。莫非何小老板另有个姐姐?那也说不定,只是这姐妹俩的长相实在是天差地别,姐姐如果化名欧阳斑斓倒还算名副实在。低头看看怀中衣裙,倒是不止外裳,连内衣都一并偷了来。一贯脸皮丰富的皇子殿下也顿时难堪不已,故意想把内衣还归去,一转头的工夫,却听房门内响起一声迷惑的娇语:“我的衣服呢?明显记得筹办好了的,莫非又忘了?……”当下他再也不敢逗留,抱着衣裙撒开腿,急慌慌地往院门外跑了。
站在雨中,挥着湿漉漉的折扇,昂首望一眼二楼的窗口,心不足悸,不由悄悄想道,都说人生酒色财气,四周围堵,现在看来公然不假。美酒醉人,但贪酒误事,宝贝动听,但贪财肇事,美女诱人,不但是令人百看不厌,还让人气血上涌,难以矜持。这便是生而为人的范围地点,天然造物,同性相吸,修行人也不能例外。修行是为突破人生范围,可突破并不料味着摒弃,就像十道天星,缺失一道便不完整,金火之道便主宰这男女之情,其存在天经地义。只是像刚才那般,实在难堪。
闹郊区就随便拈花惹草的皇子殿下没见过女人的身材?这如何能够?她俄然感觉对方的反应实在过分荒诞,完整脱出了她的预感和掌控,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时她看到对方也俄然红了脸,用扇子向她一指:“你你你……”她觉得他要指责本身为甚么脱衣服,这是不肯接管本身了,心中凄苦绝望,又觉无地自容,哪知对方却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不、不冷吗?”
皇子殿下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忿忿不平,非常嫌弃地用手在嘴上抹了几下,顿脚道:“岂有此理,连一条母狗也想来魅惑本皇子!本皇子明天必然要把你主子的衣服偷光!”又非常不甘地对小白狗呸了一口,这才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进了后院。
似有所悟,然后幡然惊醒、口干舌燥,继而语无伦次、不知所措,最后只好跳了窗户一走了之。
姬行空呆呆看了半晌,俄然伸手一拍脑袋:“明天甚么鬼日子?如何到处有人企图魅惑本皇子?这莫非是甚么迷魂法阵?哼,本皇子道心坚毅,岂会受这雕虫小技勾引?”如许说着,还是不敢再向那水声来处瞧上一眼,摆布张望一下,见中间衣架上搭着一身乌黑衣裙,他便走畴昔伸出了手。星术覆盖之下,衣裙立即变作虚空一团,他看也不看便抱在怀里,转过身仓促逃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