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公子……,”灵漪昂首想说甚么,却见林南星已经回身去了,只得咬了咬唇,哀楚地应了一声:“是。”
走进至公子的院子,满庭秋色,一径芳香,林南星正在绿藤拥簇的亭子里与三公子林南宇对弈,两个年青仙颜的丫环备着生果茶点在一边服侍着。想必是落了下风,林南星垂首盯着棋盘眉头深锁,手指在石桌上敲着,显得非常烦躁。灵漪一进院门,与下人一打号召,林南星便闻声抬开端来,像盼到了救兵一样欣然招手道:“来来,灵漪快来,助我赢了这盘棋,我必然重重赏你!”
林南星则畅怀大笑道:“如何样?三弟,让我说中了吧?你是下不过她的。”
天灰沉沉的,乌云四垂,遮天蔽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灵漪几近是下认识地循着旧路走进城主府。守门的仆人和护院都熟谙她,晓得她是至公子的女人,没人禁止,但也全无恭敬之意,乃至有猖獗与轻视的目光投过来,游移在她脸上,胸前,以及裙脚下暴露的半截小腿上。以往她从不在乎,现在她俄然感觉本身是如此好笑。城主至公子的女人,仿佛是一个不算卑贱的身份,固然至公子出了名的轻浮浪荡,但她总觉得诚恳做事便会博得尊敬和庇护。可她忘了,至公子向来都只会玩弄女人,底子不知庇护女报酬何物。下人们猖獗赏识着的、公西铭随便就想杀掉的,不是至公子的女人,只是至公子的玩物罢了。
灵漪很快又在棋盘上布下一枚黑子,林南宇苦思很久又应了一手。灵漪接着布下第三子,林南宇拈着白子深思半晌,终究还是抬开端来,用非常赏识的目光看向灵漪:“不消再下了,大龙已活,你赢了。”
低头走在无人的甬路上,灵漪悲忿而自嘲地笑了笑,只感觉天下之大,众生芸芸,竟全无可寄身之处,再没有可托赖之人。昨夜还想着拿三皇子的动静向林南星邀功,现在却不知如许做是否还成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