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痕少年接道:“关非故本日如何说辞,诸位都闻声了吧!他说他苦心劝我――可实在并未给我挑选。于距此千里以外的青龙谷外,他便派人暗使奸计将我毒倒,他将‘幻生界’最为特长的‘幻生蛊’毒置于我身,逼迫于我――魔教以后又如何?还不是存亡在瞬息之间,要为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世人领命而去,摩失冷眼数久,此际慢悠悠道:“师弟,你说别人鬼鬼祟祟,不知是否自认行事光亮、无懈可击?”
世人细看之下,两个少年面上却画了浓彩,竟是伶人普通,便算是伶人,如此也过于夸大了。但若再看细几分,偏看出些端倪来――那此中一个面色涂得白生,偏左颊上有一道夺目长痕,不是暗射的沈凤鸣又是谁?另一个却在颌下画了白须,想来是指的关非故。若说两人是要扮来演沈凤鸣与关非故本日之会背后之故事吧,可一身穿戴打扮却又似平话的。世人都不知摩失从那里弄来的孩子,在这剑拔弩张之地,显出种说不出的不调和。
关非故目光移向沈凤鸣。“不过是两个孩童言语,竟也当得了真?若诸位感觉他们所言是真,便请诸位来瞧上一瞧――看看这位沈公子身被骗真如两个孩童所说,有我关非故种下的毒蛊没有!”
话说得直白刺耳,秋葵与净慧师太固然不说话,世人却都把她们看了看。关非故脸上神采略有些僵,不知这两人要持续说些甚么,冷冷道:“孩童把戏,好笑至极!”
“莫非不是?”
只听一个孩子道:“我们俩……是平话的。”声音怯怯小小的,像是严峻得很。那摩失便在一旁道:“大声点。”
“胡说八道!”关盛终究按捺不住,上前厉声喝断。那两个孩子才一惊,出得戏来,认识到此地绝非平常演艺平话之地,骇得向后一退。只闻武陵侯悠悠道:“恐吓孩子算甚么本领?胡说不胡说,待到他们说完再议也不迟。”
关盛狐疑此中有诈,欲待要叫住他,可究竟事关本身独子,若就此不管,终是不安,倒不如让他追去看看。如此一顿,贰心中稍一回想,已忆起了这声音仿佛恰是刚才借琴给沈凤鸣的女子,心中动念,目光便向沈凤鸣与秋葵逼视过来。
“想不到你们为了这教主之位,竟致动用这般下作手腕!”关盛瞋目,“天下豪杰在此,你们却竟暗中欺负一个小小孩儿,用他来威胁我与家父――云梦教又岂可尊你们如许的报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