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内心又像有甚么碎了普通，徒然将一堆粉末聚在一起。那书画老板不知他在干甚么，一时也不敢与他说话，隔一会儿方道：“算你交运了，真与他打起来，你可别想好过。不过啊，我还是劝你，这几天别在这露面了。”
春季的水实在已经很凉。但凌厉说过，要练便要沉到水底去。君黎因而便冒死地往下划。哪怕只当作复苏脑筋、平复情感也好吧。
夏琝方欣然道：“对对对，那幅画好了吧？”
“有人送的？”夏琝仿佛不满他不似别人恭敬，便道，“谁送的？”
只要这水。
夏琝随即公然折来了这书画摊头，犹疑地看了看，仿佛因为没见熟人，不甚必定。那老板已经迎上去道：“夏公子好，是来取画的吧？”
浸在水里还真的有效。便只呆了一会儿，君黎就觉表情安静下来。或许是因为在水中只能如此——若不表情澄明，脑中腐败，说不定就不谨慎淹死了。
但他一时也沉着了些，还是先收了手。夏琝忙忙向单疾泉道：“单前辈！还不是因为这羽士他竟有这个——”
“好啊，好啊，画得真像！”夏琝已经赞道。真是神笔，才见一眼，就能画得这般！他说着，便令身后一人见了赏。那老板千恩万谢，便将画又卷起给他装好。夏琝似很慎重，将那锦盒拿了转给身后伴计，回身间才见边上羽士正看着本身，心头便有些不悦，瞪了他一眼。君黎不想多事，转开了目光去。
“依我看，那女人该是夏公子的心上人。”老板仍接着道。“你瞧瞧，就这一幅画，他就舍得那么多银子！只消别获咎夏公子啊，我看发财还是有望。”
君黎已经一怒站起。“还给我！”
君黎淡淡笑了道：“便如许发财机遇，放你面前你也不会要的。担惊受怕，不谨慎还掉脑袋，哪是平凡人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