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如何样了?”程平便问。
君黎忙往门前一挡,道:“岂有如你这般,不上马硬闯民宅的?”
“但青龙教主可一定在乎啊!”顾如飞仍然辩论道。“他不是自发得短长么,又不奇怪我们。现在爷爷都久疏江湖,官兵和黑竹会,哪一个我们都惹不起,若再惹这些费事,这么多年辛苦创下的家业不是全毁了!”
这张大人在门内一停,看一眼这架式,便先笑道:“曲解曲解,顾老爷子莫气。”便伸手去抓那对峙着的马鞭,口中道,“如何在顾老爷子面前撒泼,还不将鞭子收去!”
顾世忠这一喝一拿,威风凛冽。君黎心中悄悄佩服本身寄父,便向侧一退。只听寄父道:“老夫顾世忠,敢问官爷有何指教?”他手上不松,双目炯炯看着顿时那人。那人悄悄抽动马鞭,却并无稍移,晓得他手劲非常,不由有些难堪,故作腔势一个哈哈道,顾老爷子来了天然最好,不比那些不明事理的年青人――上头命令,要找小我,我想顾爷应不至禁止我等?
程平也认出了他,正开口喊了声,马已经奔到近前。无定见到他,面露忧色,一个悬缰放慢,短促道:“大哥,快上马。”
只听顾世忠又道:“当真没有印象。”
他刚闪身到了门内,便有四骑到了顾宅门口,抢先那人朝门楣上看了看,独自一提缰,要往里闯来。
张大人便转头来看他。他面带笃定之色,原未将这羽士放在眼里,原不过随便一瞥。但一瞥之下,目光竟是被粘住了――被那暴露了半截的乌黑剑鞘。
“你找人便找,往我家中来是何意义?”顾世忠口气不豫,若非不想获咎官家,早将他掀上马来。
君黎点头。“没,没有甚么。”
“哼,我有公文在此――圣上有旨,不管如何也要捉到此人,如有劝止――”
君黎心中悄悄一惊,心道他们找的不是程平又是谁?偶然定是晓得了此事,特特将程平带走了。程平对本身的手疾仿佛从不讳言,寄父必然也晓得,不知他要如何作答。
“如飞。”顾世忠语气沉下来。“爷爷说过,不管何时,只但愿我们顾家的子孙,都是顶天登时的男人汉,做人做事但凭一个义字,而不是一个利字。你年纪还小,又不是青龙教的人,说出那些话来,我不怪你。家里的事情,并非不要紧,我也是要你留在这里,好好查清昨晚之事,但青龙谷那边,爷爷是非去不成!”
“出去?但……”顾如飞有些讶异。“昨早晨的事情都还未――毒是如何下的,都还未查明,莫非现在另有更告急的事情?”
“混账!”顾世忠火起,抬手便“啪”一个耳光打了畴昔。“你姑姑人便在教中,另有青龙教的那些叔叔伯伯,都是你爹和你爷爷老友,你自小受他们照拂教益未几么?现在他们身入险境,你没有半点担忧么?你爹生在青龙谷,死于青龙谷,骸骨也葬在谷中,教主每年容你入谷一次去拜他,你又忘了?便不为了别人,你便不想想你死去的爹,不想想他现在会否惨遭踩踏?”
“哦?”那张大人下巴微抬,看着顾世忠的神采,便显得有些恐吓之意。“顾爷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开口!”顾世忠怒道。“如飞,我常日是如何教你的?顾家先是青龙教的顾家,然后才是顾家本身的顾家,是徽州城的顾家!当年的事情原是我们对不起青龙教,不管如何,我不能坐视青龙教堕入险境而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