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鸣施礼道:“庄主侠肝义胆,凤鸣一向是很佩服的。”言语中却多少有点风凉不信。
夏铮也感喟了一口。床上的少女天然早是覆了被子,可便是脸上那淤青也已令人怜惜,是以夏琝这般说,夏铮佳耦倒未觉非常牵强。但屋外的沈凤鸣却俄然听得心中不忿,上前两步也推开门,道:“庄主,夫人,打搅。我也想见见这受伤的女子,不知可否?”
那院子的小径想是人抬出去时颠末,地上和横出的细枝上还可见留下了几点血迹,一个管事的正着人来擦去。沈凤鸣方待回身让开道,俄然耳中悄悄“叮”一声响,仿佛甚么东西被吹落在地。
他却没法再抑住这颗将信将疑之心了,就往那安设伤者的客房而来。方到了门口,恰见夏琝、夏琛兄弟两个,也是闻讯而来,将将排闼而入。他踌躇了一下便未立时跟进,已听里边夏琝道:“爹,传闻有人丢了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在我们庄子的门……”
只见这女子被美意人盖了件衣裳,可即便如许也看得出纤瘦纤瘦的身材,和身下惨不忍睹的一滩长血。世人见夏家庄庄主佳耦出面,也只得散开了些,陈容容便上前检视,只见她面上淤青肿起,明显遭了毒打,连那头发里都纠结了血块。稍稍翻开那盖衣,只见女子上身还掩着薄如蝉翼的一层单衣,下身却公然是尽裸着,看那景象,明显是遭了刁悍。她已觉残暴难视,模糊觉出她身上另有那么一丝生机,勉强抬手去探她呼吸,探到那么一星半点,忙转头道:“亦丰,另有气。先救回庄里去吧?”
戒指已在手。暗色,细看之下,竟是被血浸过后的铁色,那般苍冷,那般残暴。他只感觉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猛转头望向刚才“陌生”女子被抬去的方向。——如何能够是她?她不是应当在内城、在黑竹会的总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