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便是假假即真,空色何曾泾渭明。
此时孟宇处身于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脚下,端的是命如风前残烛、浪中纸船,只是幸亏弥天魔君正处在比拼内力的当口儿,不来理睬他这凡夫俗子罢了。
来者恰是地帝、关公、姜子牙和弥天魔君;孟宇看到的两个红影子是地帝和关公,白影子是姜子牙。关姜护着受重伤的地帝一起被追杀到这里,他俩也接踵受伤。与其一向逃遁被动挨打,倒不如驻而反击,他们用最后的一点体能与弥天魔君对攻,显得左支右绌、岌岌可危。弥天魔君固然也是强弩之末,但比起他们来要好很多,他不放过这一举击毙地帝的机遇。
统统竟如梦幻普通,不但绝处逢生,并且还开了天眼,孟宇欣喜若狂。他晓得是空如佛给了本身第二次生命并帮本身开了天眼;他当场拜谢佛恩。他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受,以拳、掌、肘连连击打坚固是残壁,体验一下现在的肌体跟本来的有甚么两样。他展开天眼到处瞭望:不但看到本地的震情,并且看到全部震区;不但看到宇宙的多维空间,还看到神鬼天下。他体味着看破放下、进入定境的奇妙,心想:“倘若本身一味地固执阿谁梦,浮想连翩,把真如赋性紧紧地层封在灵魂深处,那么,恐怕这时已魂归道山了,恐怕空如佛的加被也起不到应有的感化。”令他震惊的是震区的幅员之广和灾情的严峻性,只恨本身回天有力。他把目光收回,转到亡父身上,禁不住又掉下泪来。
弥天魔君眼看就要到手,不料半路杀出两个生力军来,固然不是甚么短长角色,但打又打不着,赶又赶不走,遮眼碍手的,被惹得心烦气躁,乃至怒不成遏。只见他身材收缩,肤色由黑变绀,又要使出中子黑煞魔功了。
这时,只觉一股清冷的气流从印堂穴灌人,如醍醐灌顶,遍及满身,把尚未开通的经脉全都打通,并将满身真气逼人丹田。孟宇身上的症状完整消逝,只要眉宇间似蚊叮虫咬,痒的难受,便伸手去搔。这一搔,面前俄然现出一轮光亮。不成思议的是,内里的气象看得清清楚楚,残垣断壁已挡不住视野,只见城中已无一座完屋,临时灾黎帐篷到处搭起来,救济职员还在搜救保存着,死难者遍及废墟中,父亲就长眠在隔壁……
便在此时,孟宇俄然瞥见这魔头两只脚掌上的涌泉穴伸开小口儿,收回咯咯声响,蓦地想起“涌泉死穴,竹筷可破”这个谶语,便不假思考地一手拿起一支始终抓在手中的那双筷子,使尽尽力别离向那两个穴道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