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欢乐蹦跳,
宴会还在镇静地停止着,突厥兵士们坐在羊皮垫子上,通报着滚烫的酒水,议论着各种百般的话题。这个时候,也是他们相互抬杠拌嘴、逗笑取乐的时候——
“说得轻巧,你抓得来吗?”
“好!”统叶护可汗对玄奘的这番话竟是坚信不疑,当即一拍大腿,毫不含混地说道,“传我号令,本日所猎之物,凡尚未宰杀的,尽数放生!”
“强大了不还是会被他国征服吗?”他冷冷地问,“我是要去征服别人!”
“法师请看,那边便是我的牙帐,”可汗用手中的马鞭遥遥一指,“答摩支,快去筹办一下,今晚我要在牙帐内宴请玄奘大师!”
让我们纵情欢笑……
玄奘心中非常打动,想不到这位突厥可汗竟然粗中有细,虽因事火而不能利用木器,却特地为他这个和尚筹办了铁床,足见对他的尊敬了。
不过,在这悠远的蛮荒之地,竟然能喝到来自故里的茶,还是令他非常冲动。
中心大帐的骨架是用交叉的粗树枝捆扎而成,骨架顶端是一个小圆圈,以纯金包裹,圆圈以下用厚重的红色毡皮覆盖,牢固在骨架上,中心镶嵌了一条两尺宽的金色丝带。帐外高悬白底金绣的狼头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毡帐的门框也用粗树枝扎成,下端绑着一条横木作为门槛。
羊皮也要熏干、鞣制,做衣服时利用。羊毛用来织成毡布,零散的羊毛和驼毛则要汇集起来捻成绳索。
除玄奘外,其别人都端着烤熟的牛羊肉狼吞虎咽,全部营区遍及着烤肉、烧酒和燃烧的畜粪的气味。
看了看身后笼中那些被猎来的多量植物,玄奘缓缓说道:“《大智度论》云: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唯有放生,功德最为无量,最为殊胜。”
统叶护哈哈大笑,豪放地往嘴里灌着酒,对玄奘说道:“明天大师这么欢畅,正需求一点佐酒之物。你是个沙门,就给大伙儿讲讲佛法吧!”
他们喝着,唱着,脚下本来踉跄的舞步越来越好,双臂斜斜地伸开,双肩开端耸动,像山谷里回旋的鹰,翻手回身,脚尖踏地,歌声悠长而沉醉。
何况听这大汗的口气,这佛法竟然是用来佐酒的?
一把大铜壶在篝火上“扑扑”地冒着热气,披收回阵阵暗香,侍卫满满地倒了一碗,敬给玄奘。
“这话倒也有理。”一个年纪大些的说道,“我记得前次他还说,西边有个狗面国,那边的女人生下来都是人形,而男人则呈狗形。碰到内奸入侵,哪怕是寒夏季气,都一齐跳进河里,起来后在灰尘中打个滚,身上就会结成一层厚厚的冰甲,刀枪不入!”
这个要求令玄奘颇感不测,他看了看本身面前的可汗,这位草原上的强者还在畅怀痛饮,方才说的话该不会是在开打趣吧?
统叶护的心也不由痒痒起来,对玄奘道:“这帐中气闷得紧,法师,不如我们也到内里开阔地里畅怀痛饮吧!”
大帐内摆起了长筵,足可包容五六百人,四周部落的小可汗、设、特勤几近都来了,他们身穿皮甲,面色寂然,在地毯上整整齐齐地坐成两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