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下上没有不支出代价就能获得的事情，”玄奘轻抚道通的头，喟叹道，“在佛经里，有一种水叫做‘八功德水’，是说水具有八种功德、八种殊胜：澄净、清冷、甘美、轻软、津润、安和、除饥渴、长养善根。一个具有悲悯之心的修行人，就如同八功德水普通，给众生带来清冷与甘美。”
骆驼背上的丝绸、瓷器堆满了驼架，被绑成了一个个的小峰，比驼峰还要高出很多。
“这……”玄奘有些踌躇，已经在路上走了这么久，他实在不想再担搁了。
说到这里，阿塔罗停了下来，又举起水囊喝了一口水。
做师父的都喜好听别人夸本身的门徒，玄奘也不例外，听了欢信的话，当即镇静地说道：“多谢大人嘉奖。他们都是好孩子，虽说现在有些弊端，但假以光阴，定会有所成绩的。”
道通手托下巴，仍然闷闷不乐：“阿谁僧报酬甚么要死？莫非只要他死才气求到水吗？”
沙木沙克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非常淡定：“他们公然遇见了胡匪。”
“谁晓得呢？”沙木沙克道，“我们是两天前在一个小镇上相遇的，当时碰上一支从阿耆尼王城出来的商队，跟我们说，王城四周就有胡匪出没，吼怒成群，人数不定，建议商旅们最幸亏白日结伴而行。谁晓得他为趁早市，竟将同业两日的商伴丢弃……”
道通毕竟还是个孩子，吃惊地问道，“他为甚么会圆寂呢？”
“我当然晓得求到了。我只是想让施主持续往下讲。”道缘也不客气地反击。
“不消查了，”玄奘道，“那些施主为趁早市，天不亮就走了。我们是削发人，怎可没弄清环境就不问启事地思疑别人？不怕犯口业吗？”
玄奘悄悄叹了口气，朝远处那座山崖上看了一眼。
拐过一座小石山，眼尖的道通俄然发明火线有几峰骆驼，浑身是血地卧在地上，不断地收回哀鸣。
“必定是偷了东西跑了，”道缘笃定地说道，“我昨晚就看着那些家伙不对劲儿，鬼鬼祟祟的，说不定是小偷！”
“舍利塔？”玄奘有些不测，“何人的舍利塔？”
阿塔罗笑了：“西域的每一条河，每一道泉都有一个故事。法师刚才给我们讲了好几个故事，我这里也有一个好听的故事要讲给法师听。”
一弯新月将它荏弱的光洒在金色的戈壁上，云卷云舒之间，狂欢的人们终究钻进帐篷，进入了梦境。
“本来是如许，”玄奘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傍晚时分，贫僧模糊看到那绝壁顶上有一座塔，你们可曾去过那边？那边有人住吗？”
阿塔罗笑了：“法师没有听错。帕拉木昆曾经在飒秣建国住了七八年，阿谁国度上高低下都信奉拜火教。以是，他原是个拜火教徒，弟子却不是。”
“法师不必感到遗憾，”老成慎重的沙木沙克道，“法师也是个了不起的人，这道上的贩子，提及法师的名字，个个都佩服得紧。”
本来如此。玄奘点了点头，心想，这丝路上的商旅们确切辛苦。
“小师父们别急，我这就接着讲，”阿塔罗倒是挺耐烦，慢悠悠地说道，“受戒结束后，和尚又说，我登上绝壁后，你们要同时念‘阿父师为我下水’，需求多少就说多少。世人天然也都承诺。和尚登上绝壁后，大伙儿就开端求水。不久，崖壁上竟真的冒出大股大股的泉水来，世人无不喝彩雀跃。但是等了好久，却不见那和尚下来，待世人爬上绝壁一看，那和尚已然圆寂了。”